“娘, 你怎麼會在這……”她的話還未問完, 沈昕顏便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驚魂未定地喃喃, “你要嚇死娘了, 你要嚇死娘了……”
魏盈芷不解她這般強烈的反應,可是卻能感覺得到摟著她的人不停顫抖著的身子, 那種仿佛經曆過極大恐懼的感覺透了過來, 讓她的心也不由得揪緊了。
“娘, 我沒事, 我沒事,你彆怕……”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可她還是輕輕拍著沈昕顏的背脊,就如小時候娘親哄自己一樣安慰著她。
良久,沈昕顏才從那種絕望的恐懼中回轉過來,一遍又一遍地輕撫著女兒的臉, 確信她好好地在自己跟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緊繃著的弦一放鬆,她便覺雙腿發軟, 險些站立不穩。
還是及時發現她異樣的魏盈芷及時扶住了她。
“娘!”
“我不要緊,不要緊, 咱們先回去,先回去……”
“好,咱們先去找慧表姐,然後再一起回去。”魏盈芷撿起方才掉到了地上的木劍, 一邊手扶著她道。
“還有你哥哥!”恐慌過後,沈昕顏的理智也終於徹底回籠,不等魏盈芷問便吩咐道,“盈兒,你先把你慧表姐帶回去,我去尋你哥哥,具體情況娘也沒時間和你多說,你且記住,把慧兒帶回去之後,親自替她梳洗更衣。”
魏盈芷明白她當中意思,點點頭:“我明白。”
安排好之後,母女二人走出一段距離,迎麵便見蘊福急匆匆地過來。
“夫人,盈兒,可算是找著你們了!”
“可是有什麼事?”今日接二連三之事已經讓沈聽顏有些草木皆兵了,一見到他這般模樣,一顆心頓時便揪了起來。
“是承霖哥出了點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隻是他吩咐我來尋你們,讓我一切聽夫人吩咐。”蘊福也是有些不解魏承霖的安排,不過也沒時間細細問便是了。
沈昕顏一聽便明白了。
長子這是不欲將事情鬨大,從而損了侄女閨譽,故而隻是拜托了蘊福過來幫一把手,先將這邊的事妥善處理好。
“那咱們便到慧兒那去。”她吩咐道。
趕往木屋路上,她便簡單地問蘊福關於魏承霖之事,得知魏承霖已經被太醫診治過無恙,又懇請瑞貴妃封鎖了消息,她才鬆了口氣。
今日此番事還有太多未明之處,不管怎樣還是想方設法先掩下來,以免事情傳揚出去給彆人增添談資,甚至會累及侄女名聲。
回到湖邊那座木屋,見周莞寧還在裡麵,正進進出出地打濕帕子替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沈慧然擦著臉。
“魏夫人,侯爺,魏姑娘!”見他們三人進來,她連忙放下濕帕子迎上來見禮。
儘管並不樂意看到她,可這一刻,沈昕顏也對一直留下來照顧著侄女的她充滿了感激,誠心誠意地道謝:“多謝周姑娘!”
周莞寧有些不自在,微微垂著頭道:“舉手之勞而已,不敢當夫人的謝!”
魏盈芷的感覺卻有些複雜,雖然感激她陪著表姐,但在未弄清楚沈慧然此番遭遇是不是周卓所為之前,她對姓周的依然懷有極大的戒心。
故而,她徑自上前查看長榻上的沈慧然,見她仍是半昏迷半清醒的,但身上已經比之前她初進來時所見整齊了許多。
蘊福倒是有些吃驚,但也無暇多問,連忙上前來,與魏盈芷一起將沈慧然扶了起來。
周莞寧見他們離開,自然也不會久留,況且她也要去尋二哥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那沈姑娘會說魏姑娘是去尋他替她出氣?今日此事是不是與他有關?
待三人成功地帶著沈慧然回到了她與魏盈芷的落腳處,又請了太醫細細診治,得知沈慧然隻是被吸進了少許迷藥,才導致這般又是昏迷又是清醒,除此之外身上並無其他不妥,眾人才徹底放下心來。
而隔得半晌,得到消息的魏承霖也趕過來了,見他臉色已然大好,舉止也瞧不出有什麼異樣,沈昕顏這才稍放心。
吩咐侍女好生照顧昏睡中的沈慧然,四人到了外間,沈昕顏才詳問他今日之事。
“是孩兒大意了,沒想到會著了小人之道,以致險些釀成大禍。”魏承霖眼中閃過一絲殺氣,恨恨地道。
“那照此看來,對付慧然與對付你的許是同一個人,而且目的嘛……”蘊福輕咳了咳,意昧深長地道。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一聽就明白了。
沈昕顏沉下了臉:“這樣看來,幕後之人初時是將你與慧兒一起困在那木屋裡,再引著盈兒與周姑娘前去,隻是他沒有料到你竟然可以抵擋著藥效,硬撐著離開。”
“然後便是不知何故出現的周二公子周卓,他闖進了木屋發現了裡麵的慧兒,剛好慧兒稍稍清醒時也看到了他,他驚慌之下逃離。緊接著便是盈兒趕來,一問之下便以為是周卓所為,當即便打算去尋那周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