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2)

重生惡婆婆 暮序 8703 字 8個月前

屋內頓時亂作一團, 沈昕顏一把上前去與徐嬤嬤兩人將她扶了起來, 大聲吩咐著下人立即前去請太醫。

得到消息的魏雋賢、楊氏及各房小輩忽匆匆地趕了過來。

大長公主本就有了年紀, 如何經受得住這般沉重的打擊, 太醫仔細診斷了良久, 歎息地表示她的病情不容樂觀。

在場眾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沈昕顏心如刀絞,既擔心著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長子, 又為大長公主的病憂心仲仲。

大長公主這般情形, 上一輩子她也曾經曆過一回, 那是魏雋航出事的消息傳回來, 再度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大長公主一病不起,勉強支撐了幾年,終於在魏承霖成婚後半年便撒手而去了。

這一世因為魏雋航的安然無恙,沈昕顏原以為她的壽數會比上一世長些,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長子這一出事, 大長公主便又倒下了。

待到得到消息的魏雋航匆匆從宮裡趕回來時,大長公主已經由太醫診治過,但仍然處在昏迷當中。

“那些消息可是真的?霖哥兒當真失蹤了?”他到屋裡看過大長公主後, 才剛邁出來,沈昕顏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忙不迭地問。

以魏承釗為首的小輩齊唰唰地望向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魏雋航臉色沉重,少頃,緩緩地點了點頭, 嗓音沙啞:“是真的。”

沈昕顏身子一晃,險些一頭栽到地上,虧得她身邊的魏承騏及時伸手扶了她一把。

“二伯父,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哥怎會失蹤的?外頭那些話傳得莫名奇妙,大哥不是守備麼?前去剿匪必然帶著不少人馬,怎會好好的沒了蹤跡?”魏承釗追問。

魏雋航扶著沈昕顏落了座,對上侄兒們擔憂的眼神,眸中閃過一絲悲痛。

就在方才,他也得到了來祿著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函,一個半月前,西延便已經爆發了匪亂,長子領著人馬剿匪,可惜寡不敵眾,在青峰山血戰了一日一夜,官兵傷亡慘重不說,他自己也身受重傷,最終掉落山崖不知所蹤。

可這些,教他如何敢對母親,敢對妻子說。

如今的西延城早已是大亂,山匪四處肆虐,民不聊生,官員多不作為,唯有長子這一年多來訓練的兵士在頑強抵抗。禍不單行的是,與西延相隔不遠的夷薑小國也在趁亂打劫。

見他不說話,沈昕顏心裡隱隱有了猜測,強忍著悲痛道:“你便直說,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再壞的消息我也能頂得住。”

魏雋航想了想,最終還是緩緩地將來祿送回來的信中內容一一道來。

沈昕顏慘白著一張臉,雙唇抖了抖,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今陛下已經著相鄰的省府派兵剿匪,蘊福方才在宮中也向陛下請旨欲往西延。”魏雋航緩緩地又道。

魏承霖下落不明,大長公主病倒在床,魏雋航為著長子之事一直早出晚歸,府裡也漸漸有些人心浮動。沈昕顏既要擔心著長子的下落,又要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大長公主,府裡諸事也離不得她,短短不過數日,她便迅速消瘦了。

待蘊福臨行前一日來向她道彆時,她隻是含淚叮囑著了他幾句,彆的卻是再也說不出來。

“我此去,隻待尋著了承霖大哥便歸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盈兒便拜托嶽母大人了!”說完,他深深地朝沈昕顏作了個揖,而後轉身大步離開。

大長公主這一病,宮裡的元佑帝與瑞貴妃也親自過問,更不時遣了太醫過府診治,奈何大長公主此乃心病所致,除非魏承霖能平安歸來,否則怕是難有起色。

自然,也有不少府裡的人家打著探望大長公主的名頭上門來,除了親近的人家,其餘的沈昕顏都逐一打發了。

三皇子夫婦上門拜訪時,沈昕顏正侍候著大長公主喝完藥。這些日大長公主時而清醒時而昏迷,但還是昏迷的時候更多,偶爾清醒過來,也隻是抓著她的手直問‘霖哥兒呢?霖哥兒可回來了?’。

沈昕顏勉強壓著心中的悲痛,柔聲勸著她,隻道霖哥兒很快便會回來了,大長公主昏昏沉沉的,她也不知道她是否將她的話聽了進去。

一聽聞侍女來稟,說是三皇子攜三皇子妃上門探望大長公主。若來的是旁人,沈昕顏便打算打發掉了,可來的是三皇子,她自然不好將他們拒之於門外,唯有勉強打起精神前去迎接。

“魏大哥到底怎樣了?好好的他怎會失蹤生死成謎?!”待屋內眾人退下後,周莞寧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直問。

沈昕顏又哪有心思再理會她,隻簡單地道了句‘暫無消息’。

“怎會如此……”周莞寧俏臉泛白,無力地跌坐在椅上,少頃,她猛地抬頭,眸中帶著強烈的怨恨,“都怪你們,若不是你們強硬把他送走,他又怎會遭遇這等不測!你怎能這般狠心,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沈昕顏本就已經有些心力交瘁了,如今也隻是打起精神來招呼她,聽她這般指責自己,當下臉色一沉,一拂衣袖道:“三皇子妃若是前來指責我,那恕我不奉陪!”

言畢,她轉過身去就打算離開。

周莞寧眼明手快地拉住她:“你不能走,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必是還在怪他上輩子將你送到了家廟去,所以這輩子壓根心裡也沒想著好好待他不是?”

“放手!”沈昕顏用力拂開她,聽她字字句句都在指責著自己,也無心再去與她爭論什麼前世今生,隻冷笑道:“我們母子如何,與你又有什麼相乾?三皇子妃如今新為人婦,嘴裡卻一直念著彆的男子,這樣是不是對三殿下太過於不公了!”

“你敢承認麼?你敢承認你心裡對他一點兒怨都沒有?你敢承認這輩子你對他的疼愛一如上一輩子麼?”周莞寧卻不肯鬆開她,死死地盯著她,步步進逼。

沈昕顏頭痛欲裂,最近因為府裡之事,她每日歇息不到三個時辰,今日一早又忙著照顧大長公主,連早膳都沒有吃過幾口,如今又被周莞寧這般逼問,當即便怒了。

“我自問自己所作一切都是問心無愧,不懼任何人,便是有不儘之處,可如今你卻是以什麼身份在指責我?因為你做的那些奇怪而又零碎的夢?”

“你承認了是不是,承認了你也有那些記憶是不是?你都是故意的是不是?因為你想要報複!想要報複我們!”周莞寧越說語氣便激動。

“報複?我為什麼要報複?又有什麼值得我去報複?你們?誰跟你是你們?我若想報複你,這會便請三殿下前來瞧瞧,瞧瞧他的新婚妻子是如何為彆的男子憂心掛慮,徹夜難眠才是!”

周莞寧臉色蒼白,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是啊,如今的她已經是彆人的妻子,已經連替他憂心掛慮的資格都沒有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渾身無力地跌坐到太師椅上。

“不管怎樣說,你的心裡必是對他有怨的,這一點,想必你無法不承認。”良久,她才緩緩地道。

沈昕顏坦然:“是,我對他有怨!我為什麼不能怨?便是對你,對你二哥周卓,對你們周家,我也是恨到了極點。”

“所以,周莞寧,你要恨,便恨上蒼為何多此一舉讓我有了不該有的記憶,今生今世,我都做不到對你心無芥蒂,你若想報複什麼,儘管衝我而來便是!”

“夫人,殿下醒了!”紫煙急步進來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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