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銀老板, 喜歡的感覺沒確認多少, 但尷尬的感覺是十足十確定了——
要親上的前一刻，中原中也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銀律：確認過眼神, 是要打人的人。
中也：確認過眼神, 是要揍一頓的人。
似乎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但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中原中也湛藍的眼瞳裡儘是驚訝，還有一絲尚未清醒的茫然。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 氣氛死一般的沉寂。
“……”銀律趁機往中原中也嘴角一啄。
“你——”
“中也先生彆打我, 我可是陪你加班到深夜的貼心下屬啊！”
銀律蹦得比兔子還快, 蹦到安全距離外, 又笑道：“再說, 我們不是朋友以上的關係嗎。”
中原中也氣得無力：“……閉嘴吧你。”
“中也先生是在處理之前敵對組織的事？”
“啊，是啊, ”中原中也恢複了工作的樣子，“那群家夥被消滅了……首領想要通過暗線，把他們的資源收歸到黑手黨名下，另外也想查出是誰做的。”
“根據現場痕跡推斷……最多兩個人。嘖，雖然此次陰差陽錯幫了我們，但要是是黑手黨的敵人會很麻煩啊。”
“我們安裝的監聽器也被損壞，雖然修複了一段音頻, 但聽上去也是經過變聲處理的。”中原中也點開文件。
然後銀律就聽到自己說——
“我這個小弟啊, 沒什麼特長, 就是特彆能吃。給大家表演一個大呑活人吧, 一口一個！”
“……”自己聽自己裝逼，感覺如此詭異。
想起來了，他當時還拍奇犽肩膀來著。
銀律不動聲色，正經點頭：“聽上去挺厲害的。”
中原中也平靜道：“比你這種部下有用多了。”
“……”
“要是他是我直屬部下就好了。”
“……”
“結果卻攤上你這家夥，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實力比人家差遠了……你怎麼了？！”
臥槽是自己話說太重了嗎？！
銀律繃緊嘴角，努力調整表情：“但中也先生看上去不太高興？”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我更想親自複仇。但沒有首領的指令我不能出手，那家夥也算幫了我一個大忙。”
想起死去的部下，又想到那些敵人還逍遙地活著，簡直是種折磨。
“是麼……”銀律低笑，“我先走了。”
中原中也看著對方身影消失在門口，低頭繼續看文件。
有種奇怪的感覺揮之不去。
哪裡不對麼……
***
節目組。
導演：“11號演員到位了嗎？”
通訊設備傳來聲音：【在，導演。】
“很好。待會兒照我說的去做，我會配合你進行時空停止。”
【導演，銀律他……】
導演冷笑：“不聽話的棋子，扔掉也罷。”
【……我明白了。】
***
黑手黨小區。
“Good evening~”
掛電話！
“莫西莫西，銀律君。”
掛電話！
“有個忙想讓你幫一下。”
掛電話！
【銀律，你——】
【我知道了，答應是吧。】
耐不住騷擾，銀律還是在下次電話響的時候接了起來：“太宰先生，大周末晚上你閒的沒事嗎？！”
“銀律君銀律君，”太宰治歡呼雀躍，“我們來做/愛——”
啪！
掛電話x4。
【導演，我能告他性騷擾嗎？】
【……】
電話再次響起。
銀律深一口氣，嚴肅開口：“太宰先生，我賣身啊不，賣藝不賣身！”
太宰治發出憋笑的氣音：“我知道了。等我說完嘛銀律君，我想說‘我們來做/愛做的事吧’。”
節目組盯著，銀律沒辦法拒絕。
“哪兒？”
“海濱酒店，房間是……”太宰治說出房間號。
銀律警覺：“我再說一遍，太宰先生，我賣……”
“隻是偵探社的重要委托而已，放心好啦，”太宰治聲音放輕，“也不會牽扯到黑手黨。”
“……我知道了。”
銀律坐在門口穿鞋，剛看完一輪狗血愛情劇的奇犽走過來，看著他背影：“這麼晚了還要出去？”
“有事。”
奇犽雙手抱臂，揚起下巴，眼神輕蔑，將自己套入剛才電視劇的霸總人設中。
“去哪？”
“酒店。”
“和誰？”
“太宰。”
“回來還愛不愛我——等等！你說什麼？！”
“回來還會繼續愛中也先生的，再見！”
門被關上。
“……搞什麼。”
奇犽坐回去，繼續看電視。
又過了一會兒，門鈴響起。
奇犽打開門：“帽子上司？”
中原中也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心不在焉的，似乎隱隱在因為什麼事煩躁：“銀律在嗎？”
奇犽視線一飄。
哦豁，你完了銀律。
一個小時前——
“就我和銀律嗎，首領？”
“最近人手不足……有什麼問題嗎中也君？”
中原中也糾結片刻：“……那家夥是個笨蛋啊。”
“是在擔心銀律君嗎？”
“……才不是！”
“我知道對手強大，可你也要對你部下抱有信心啊中也，”森鷗外笑道，“說不定此次就會用上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