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歸去監獄探望了邢縉。
短短幾天不見, 邢縉便瘦削了許多。他眼底青黑,下巴上帶著短短的胡茬, 精氣神大不如前。
他盯著宴歸看了許久,才開口, “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過得怎麼樣。”見邢縉過得不好, 宴歸露出滿意的微笑。
邢縉察覺到宴歸笑意下潛藏的冷漠, 問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不完全是。”宴歸沒否認,笑著對邢縉道,“主要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
邢縉冷眼看著宴歸。
宴歸不懼對方的冷眼,笑容如常地道:“你安心等著, 我不會讓你被判死刑的。”
“你有這個本事?”邢縉嗤笑了一聲, 覺得宴歸是異想天開。
他犯的罪,他心裡清楚,死刑跑不了。就是請最好的律師辯護,也會是這個結果。
宴歸笑了笑,道:“我積極為國家做貢獻, 所以得到了點小小的特權。”小小是謙虛的說法, 實際上便是宴歸想救出邢縉, 也是可以的。
隻不過沒必要。
邢縉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定定地看著宴歸,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宴歸笑眯眯地回道,“知道是你讓人強製給我注射毒品,還是知道是你讓人綁架、虐殺我,亦或者知道葉陽對我的謀害都是你縱容的?”
邢縉冷笑起來, “你果然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宴歸站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對邢縉道:“希望你能活得久一點。”
宴歸已經為邢縉打點好了,確保他在獄中能夠得到“特殊優待”。
三個月後,邢縉的判決書下來,是無期徒刑而不是死刑。僅僅一年後,他便因受不住磋磨,在獄中用瓷片割腕自殺。
宴歸再次來監獄探望邢縉。
與一年前相比,邢縉變了許多。若說上次見麵的時候,他隻是形容落魄,這次見麵就堪稱狼狽了。他瘦脫了相的臉上帶著幾道疤痕,走路時腿腳也看著不利索。
邢縉是不想見宴歸的,但還是被強迫帶了出來。
由於失血過多,邢縉的麵色蒼白無比,顯得比平時還要脆弱不堪。他看了宴歸一眼,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宴歸溫和一笑,主動開口道:“聽說你自殺了,我來看看你。”
“看我死了沒有?”邢縉開口,嗓音略帶沙啞。
宴歸笑著搖頭,“我盼著你長命百歲呢,你可千萬彆早死。”
邢縉冷哼了一聲,根本不想和宴歸多說話。
宴歸也不想和邢縉多說,離開前留下一句話,“還是說,你把我害成這樣,真的有臉去見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