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荀彧卻隻是鄙視地掃過他一眼,還是徐氏走過去小聲地與荀攸道:“你啊,虧你平日極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犯起這樣的糊塗來。”
好像又被自家的叔叔嫌棄一波的荀攸再遭受自家夫人這一番話,更覺得莫名,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哪裡做得不對?
徐氏道:“你說叔叔是好美色之人嗎?”
“自然不是的。”荀攸立刻否認,自家叔叔雖然自己長得就是極俊,可是並不代有他是一個同樣喜好美色的人。
“而且我們這小嬸嬸雖然容貌出眾,比起潁川那位都說出非叔叔不嫁的人還是遜色幾分,叔叔並不為所動。”荀攸小聲地跟徐氏咬耳朵。
徐氏也連忙地道:“你既知道,那你說說看,叔叔為什麼會想娶唐家的這位。”
荀攸想說那是家裡給荀彧定下,至少在外人聽來都是這樣。
“你少拿應付旁人的話來糊弄我,叔叔親自選中的唐家這位,就叔叔看人的神情,哪一個都瞞不過。隻是叔叔既然不是好美色之人,他親自挑中的女郎,怎麼會連這樣流民鬨上門的小事都處置不妥當。”
徐氏一語驚醒夢中人,荀攸連連地道:“對對對,夫人說得對,都是我,是我糊塗了。“
果然是說錯話,唐夭連應對對他們的青梅垂涎三尺的人都能利用起來一道護著她這滿山的青梅,怎麼可能不知如何應對這些流民。
送官府查辦,事情不是不可以解決,卻不是聰明人會做的事。
他有意問出這個問題,倒是顯得自家的叔叔是個沒眼光的人,果然是說錯話,說錯話了!
“叔叔,叔叔,我說錯話了,都是我說錯話了!”荀攸錯了是真的錯了,錯在對唐夭的不解,因此會拿唐夭當成尋常叫人養在閨中,遇事未必懂得怎麼做的人。
可是他怎麼忘記了,上回荀彧和唐夭被捉,額,說來他一直問荀彧他們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好像荀彧並沒有告訴他。
或許正是在逃跑中唐夭的表現才讓荀彧下定決心要娶唐夭,貌美是無用的,隻能是唐夭有什麼讓荀彧動心的地方!
他怎麼就是記不住剛得不久的教訓呢,禍從口出,禍從口出啊!
荀彧聽到荀攸的叫喚卻隻當作沒有聽見,大步地往前走著,自然沒有人能看到此時他的眼中閃爍著何等的光芒。
這一次,唐夭又會給他什麼樣的驚喜呢?
叫荀彧想著的唐夭,此時得到來報流民已經儘都拿下了,而莊中的管事此時也被捉了回來,在看到唐夭的時候,他是渾身都在發抖,連連與唐夭告饒道:“娘子,娘子我知道錯了,請娘子饒過我這一回吧。”
“唐家待你不薄,我待你不薄吧?”唐夭心下輕歎地問著,更是想知道眼前的人為何鬨出這樣的事來。
管事的痛哭流涕,“娘子,我就是一時糊塗,真的就是一時糊塗啊!”
“一時糊塗就能做出欺上瞞下,不仁不義,叫我唐家因你而蒙冤的事來?”唐夭質問,管事沒辦法再說什麼,隻是哭著看向唐夭。
唐夭道:“你有難處可以開口,卻行此不義之事,不僅是你將自己置於不義之地,同樣也將我唐家置於不義之地。往後莊子的事再不用你管。”
這樣一個做出欺上瞞下之事的人,唐夭哪裡還敢再用,奪其權。管事的再想哭,再要哀求,唐夭都不為所動。
“押著他往前麵去,當著流民的麵說清楚。”管事的事算是處理完,還有外麵近百人的事。
唐夭這莊子裡的青梅不少,每年都會請人來摘青梅,自然也是要給報酬的,管事的給唐夭報上摘下的青梅數量,唐夭就會讓人撥銀子來給他分下去,萬萬沒想到此人竟然把報酬昧下了!
流民那邊得的報酬本來就比唐夭給人的少了許多,這也就罷了,管事卻是直接砍了一半,何其可惡。
怕是管事也沒想到流民們會鬨起來,連唐家的名號打出去都拉不住這些人,然後事發不可收拾,管事再是害怕卻也不敢逃,逃奴的下場,那比落在唐夭的手裡更慘。
外麵的流民都叫路叔帶人拿下了,唐夭出門口見著流民的時候,不少人都抹著眼淚直哭。
“你們為何闖莊子的事我已經查明,是我管教不嚴,才令你們蒙受冤屈,這裡是你們到我們莊子采摘青梅所得的報酬,眼下我雙倍給你們,多的那一份算是我的賠禮,請你們收下。”
唐夭前來,哭得以為自己要討不好的人,聽完唐夭的話都驚住了,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
“如此,你們可還要鬨事?”賠禮的話已經說清,唐夭還得問問他們,他們拿了東西還準備不準備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