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有事,文若你看,眼下董卓退回長安,我們應該怎樣才能除掉他?”殺董卓一事不知是多少人的想法。
可惜就算大軍會盟,來的人不少,卻沒有什麼作為,最後氣得曹操拂袖而去,不願意再與那些隻會嘴上耍花槍的人一道行事。
卻也正是因為如此,荀彧才會奔投曹操。
是不是做事的人,在會盟討伐董卓一事早已看得分明,荀彧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想尋的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此時奔於曹操,曹操以其為彆部司馬,甚為看重,更稱荀彧為其子房啊!
子房,張良張子房,那是為劉邦取得天下的軍師,如荀彧這樣飽讀詩書的人,自然以張良為畢生的奮鬥目標。
“董卓殘暴非常,必為世人所不能容,將來定會自取滅亡,將軍安心,且看且等。”荀彧讓曹操安心,董卓的末日不會遠了,不以視董卓為大敵。
曹操一想也對,董卓引起天下公憤,就算他們這些人合力沒能誅殺董卓,可是在董卓身邊的人,難道就沒有一個想殺董卓,沒有一個容不下董卓的?
不著急,不急於一時,來日方長。
與曹操談起接下來的諸事,送走曹操,荀彧才給唐夭回信,信不長,卻給唐夭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袁紹如此無恥,若不以重擊,他還會得寸進尺。
哪怕袁紹想拿荀家出這口惡氣,總會有人提醒他不宜如此行事。
唐夭很快收到荀彧的回信,然後拿著信尋到荀夫人的麵前,荀夫人看完信顯得驚訝,“袁氏竟然如此行事?”
家中的事哪怕荀夫人看出不太對勁,卻一直沒有說破,還以為是下人有什麼為難的事,唐夭一時沒有解決好,如今得知事情還與袁氏有關了,荀夫人驚訝不曾掩飾,唐夭應一聲表示沒錯,正是袁家有意為之。
荀夫人一歎,“冀州本為避禍之地,沒想到卻碰上這般沒有半點胸襟的人。”
說到這裡更是擰緊眉頭,荀夫人道:“文若雖離他而去,可是我們友若還在他的麾下,他卻如此行事,還以為我們家的人都是傻子,以為事情都是意外,看不出他在後麵動手腳?”
“或許他是認為我們家中隻剩下女眷,而兄長一心一意輔佐於他,這些小事不會察覺的。”唐夭分析著某位世族郎君的心理,“怕是這些主意也並非他想出來的,而是手下裡有人看出他的不悅,才會想出如此為難人卻也不會為難到麵上的辦法。”
荀夫人聽著感歎地道:“沒想到世族出身的郎君身邊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人。”
“龍生九子都是個不相同,更何況諸多的人。母親莫擔心,郎君已經為我們出計,與母親說來,隻是不想讓母親擔心。”唐夭不是不能瞞著荀夫人把這件事辦妥,但是先前的為難想必荀夫人已經有所察覺,眼下的情況怕是要大鬨一場,是要落袁家的臉,不跟荀夫人商量就行事,不太妥當。
荀夫人道:“人都欺到我們荀家的頭上了,若不反擊一二,豈不令天下人以為我們荀家好欺負。”
她的丈夫雖然不在,但是還有一個兒子,還是一個在袁紹麾下效力的兒子,因為荀彧轉投曹操就不高興的袁紹,難道不曾想過荀諶?
作為一個為天下文人士子推崇的人,袁紹要是做出此等事來,便是他失了風度。至於鬨大之後怕袁紹為難他們荀家?
隻要袁紹還想要這天下的士子追隨,還想保留他那禮賢下士的名聲,往後他隻會使勁的供著荀家,不僅自己不會打壓荀家,更不會讓其他的人為難荀家。
荀彧想出如此的好辦法,怎麼能不讓唐夭和荀夫人叫好。
“那母親要不要跟兄長說一聲?”主意是荀彧出的不假,荀諶是不是應該告訴一下?
荀夫人沉吟半響,一眼看向唐夭,唐夭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郎君與兄長所見不同,各有誌向,卻不該為了外人損及兄弟的情份。此事關係荀家,未曾與兄長言及而與郎君問計,舍近取遠,若是連行事都不與兄長提及,隻怕兄長心中不悅。”
作為一個正常人,壓根沒想挑撥荀彧的兄弟關係,唐夭出言說明。
“你說得對。”荀夫人笑著滿意地點頭,唐夭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此事我會跟友若說,其他的事都由你安排。”荀夫人將事情都交給唐夭去辦,自己的兒子要怎麼跟他說事,她明白。
唐夭應下一聲,來尋荀夫人何嘗不是因為想把荀諶交給荀夫人說動。
荀諶於唐夭而言就是荀彧的兄長,兩人根本沒有過多的交流,現在突然拿著荀彧的信去跟荀諶說袁紹做過的事,雖說唐夭是有證據,荀諶相信或是不相信還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