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發亮地盯著蔡怡,蔡怡卻是一句回道:“你怎麼知道我說的郎君就是荀友若?”
“若是想知道是不是,那有什麼難的,一會兒去拜見母親的時候必能看見。隻是,姐姐的眼光一向很準,我們家還在家的郎君就一個,難道下人和文人,姐姐都分辨不出來?”唐夭還是相信蔡怡的目光的,堅信蔡怡碰上還回來問的人一定是荀諶。
蔡怡挑起眉頭,“難道嫁了人真的會變?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好事之人。”
八卦之火令人的目光炯炯,蔡怡坐下道:“不請我坐下?”
“姐姐已經坐下還需要我請?”唐夭笑打趣蔡怡,蔡怡瞪她一眼道:“說,都打著什麼主意?”
“姨母操心姐姐的終生大事,我隻是覺得有一個人選還是不錯的,想為姐姐說說,若是姐姐認為人不錯,那就可以試試。”唐夭心知此事瞞不過蔡怡,哪怕到現在為止她還什麼話都沒說過,可是就憑蔡怡的聰明,總能從一些蛛絲馬跡裡看出端倪來。
蔡怡聞之笑了,唐夭倒是承認得乾脆。蔡怡道:“不用說了,就是你那位兄長荀友若?”
“然也!”確實如此,唐夭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沒想到她這一承認,蔡怡眼中閃過思量,“不說其他,觀荀家的行事,婆母親和,隻要這位不糊塗,荀家倒是一個好歸宿。”
還在想要怎麼說服蔡怡同意相看,可以瞧瞧荀諶之後再做決定要不要答應,現在完全不需要她勸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帶著疑問地看向蔡怡,蔡怡已經開動了,“來來來,先嘗嘗你的手藝,看起來很香。”
可惜這位沒想如唐夭所願的為她解惑,而是吃起早點來。
唐夭能怎麼辦,這一位的性情一向如此,不管心裡有多少的成算,可能就隻跟你說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要你猜。
吃完飯了,唐夭還想這位接下來還打算做什麼,蔡怡已經開口地道:“走,去與荀夫人請安。”
好自覺啊,比她這個當兒媳的還要自覺。
唐夭沒有意見,跟著蔡怡一道走出去,蔡怡一路上還是說著在哪兒看到的風景,絕口不提唐夭明明很想知道,她似乎也應該說上一句的事。
到了荀夫人的院裡,荀諶也在,眼下所謂的男女大防並不重,而且又不是獨處一室,荀夫人和唐夭都在,因此各自見禮。
荀夫人親和地道:“聽夭夭說起,你家中的長輩都喚你怡兒,我也算你半個長輩了,也就跟著一道喚你怡兒。”
蔡怡落落大方地笑道:“這是我的榮幸。”
“昨夜睡得可好?”前來為客,主人家的第二天見麵總是這樣的開場白問起,千篇一律,但世族的女郎哪一個都應對自如。
“甚好。在外遊走,走得累了,躺下就能安睡。”蔡怡回答,荀夫人再問起一些事,蔡怡全都一一作答,期間蔡怡一直目不斜視,壓根沒看過荀諶一眼,以至於蔡怡與唐夭離開的時候,荀夫人與荀諶歎道:“看來蔡女郎無意。”
若是瞧上的怎麼都會看上一旁喜歡的人幾眼吧,偏偏蔡怡除了剛見麵的時候見禮抬頭看過荀諶一眼,半天說話下來,一眼都沒看過荀諶。
荀諶道:“未必。”
荀夫人倒是不解了,她生的孩兒個個都出色,相貌來說,若不是與荀彧相比,荀諶也是俊美的郎君,年少時亦為女郎趨之若鶩,就是現在準備再娶,也有不少人家的人迫不及待的舉薦家中的未許人的女眷。
兒子的相貌自己心中有數,可是蔡怡的冷淡,哪裡像是看上他們荀諶的樣子?
“何意?”荀夫人詢問起荀諶來,荀諶道:“不難看出蔡家這位女郎甚有主見,婚事成與不成不在旁人,隻在她自己。許過人家一回,再嫁之人,必是慎重再慎重的人。”
荀夫人道:“這是自然,不說蔡家女郎是否看中你,你呢,你如何看待她?”
“甚好。”荀諶當然不會說在此之前兩人已經交過鋒,是個見識非凡的女郎,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明理的女郎。
想到先前娶的人,荀諶皺起眉頭,有些事他當年就應該聽荀夫人的,否則怎麼會有諸多的事。
往事不可追,荀諶與荀夫人道:“母親若是覺得蔡女郎合適,兒會儘力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