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本來還是滿麵笑容的,聽到這話卻是半眯起眼睛看著荀彧,“郎君會去教坊?”
“那倒不曾,幾次相請,就是主公想拉著文若去,可是文若就是怎麼樣都不肯,頗叫人掃興。”郭嘉順口答來,隻是當著人家夫人的麵說去教坊的事,這能是無心的?
騙鬼都不信的啊!唐夭聽著看向荀彧,荀彧的臉上沒有半點不滿,更沒有緊張,好像隻是尋常的事而已。
可是唐夭的目光落在郭嘉的身上,問道:“難道你們主公,兗州牧曹孟德還親自帶你們去教坊?”
這種去教坊的事唐夭不是第一次聽說,像唐衡也是去過的人,但是荀彧會去?
唐夭是懷疑的態度看著荀彧的,但是荀彧卻道:“教坊之地,風月之地,不宜入內,我已經和主公提議整頓庶務,往後兗州城內,但凡我等有官階在身的人,一律禁止出入。”
“文若,雖說你不願意去,可是為什麼連我們這些想去的人你都要攔著?”此問落下,郭嘉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荀彧卻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地開口道:“往後你也要慎行。”
“你我相交多年,難道不知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這般讓我怎麼過?”本來隻是想順口提一句,旁敲側擊隻為讓眼前的唐夭明白荀彧這樣的人品性難得,完全就是難得一見的正人君子。
可是沒想到提了一句教坊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消息,像他們這樣的人禁止入內,這是還讓他過日子嗎?
荀彧看著郭嘉,不發一言,郭嘉也意識到一樣,像荀彧這樣的人,說話從來都是算數的,作為好友,哪裡會不懂。
算了,跟荀彧爭這種原則上的問題是沒有用的,還是不說了吧。
郭嘉腦子已經在飛轉要是這件事曹操通過了他該怎麼應對,最終還是把話放下。
唐夭倒是看出來,倒是衝著荀彧問道:“我去做魚。”
郭嘉拿了魚來可不隻有一條,而是好幾條呢,都還活蹦亂跳著,唐夭也好些時候沒有吃魚了,甚是懷念呢。
隻是等唐夭一走,荀彧卻是回頭看著郭嘉道:“何意?”
何意這兩個字,郭嘉道:“文若未免太不懂女人了,你與嫂夫人分彆許久,你本就是連教坊都不願意進去的人,隻是告訴嫂夫人而已,讓嫂夫人明白就算你不在他的身邊,你還是一樣的潔身自好,難道不好?”
這層用意,荀彧更覺得困惑,“我與夭夭不必多此一舉。”
郭嘉沒想到自己費儘心思的幫人,荀彧竟然說不用,目光灼灼地看著荀彧道:“不必?”
“不必!”很肯定地告訴郭嘉,就是不必,什麼都不必做。
郭嘉歎一口氣,“都是夫人,你說你的夫人如此,為何我家夫人卻是咄咄逼人。”
這感歎的,顯然荀彧是不會回答他的,隻是提醒地道:“夫妻相處之道,你竟然懂得幫我,為何不能幫你?”
“所謂醫者不能自醫,如此而已。”郭嘉答之,沒有半分不好意思,他是想幫著荀彧,也認為自己可以幫到荀彧,至於能不能幫到自己,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我方才已經答了,我的夫人與嫂夫人不同,嫂夫人可以用的辦法,我家夫人卻不會輕易接受。”郭嘉說到這裡亦是無奈,荀彧冷笑地道:“為此,你乾脆不費心思,風花雪月,不必費心傷腦?”
一語道破郭嘉的舉動,郭嘉道:“文若不知,娶了一個聰明的女人有好也有壞,偏偏我家夫人不僅聰明,更有一顆爭強好鬥的心,我隻是一句話不如她意,她都會動怒,到最後,我自詡最懂女人的心,卻終是鬨不懂她的心是怎麼樣的一顆心。”
說著教坊然後說到女人,免不得就說到自己的夫人了,夫人啊!
郭嘉感歎著荀彧和唐夭雖然分彆多日,再見卻兩不相疑,看起來他家夫人絕頂聰明得不是荀彧的夫人可比的,但是他們家卻為何不如荀彧一家的安寧平和呢?
“錯在你。”荀彧從不覺得夫妻相處之道,出了問題就是女子的問題。
男人是家中的支柱,於女子而言,隻要郎君不過份,她們是不會咄咄逼人的,隻能是郭嘉做錯事犯下女子忌諱,這才會令女子動怒。
“你連糾纏你的女郎都解決不了,差點鬨出人命的人,我為何與你說起這些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