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內宅諸事與我們何乾。”就算人是送給曹操的人,那又如何呢,荀彧沒有半分擔憂,郭嘉聞之亦是笑道:“說的極是,主公內宅諸事與我們有何乾係。文若請。”
沒個正形的樣子,唐律掃過一眼,而郭嘉捉到了,朝著唐律道:“小阿律,多學著點。”
此言不錯,唐律也認為自己應該多學著點,不管是郭嘉還是荀彧都有值得他學習的地方。
曹操府上有人送來美人,而這位美人還是舊識,唐夭並不知。
她得專心養胎,頭三個月胎兒不穩,最是要小心,隻是原本挺好的懷相,從三個月後唐夭是吃什麼吐什麼,吐得昏天黑地的,一度吃不下東西,更彆說下廚了。
荀彧在外麵忙得緊,又往徐州去了,唐夭沒敢把事情告訴荀彧,一則不想他分心,二則也是因為哪怕告訴他,荀彧並不能幫忙解決問題。
玉嬤嬤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隻是一直沒有成效,隻得讓人尋尋外麵都有什麼偏方,或許可以治好唐夭的孕吐。
隻是沒想到一件小事罷了,倒是驚動了旁人,門衛來報說是曹操的夫人丁氏上門時,唐夭甚是詫異,她這吐得昏天黑地的躺著,此時有客上門,還是荀彧頂頭上司前來,唐夭趕緊起來前去迎接。
唐夭一邊準備,一邊讓人先請丁夫人入內稍坐上茶,等她到的時候看到傳說中的丁夫人,唐夭連忙見禮,“見過夫人。”
丁夫人聽聲音回過頭,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道:“夫人不必多禮,知夫人有孕在身,冒昧前來還請勿怪。”
“豈敢。夫人請坐。”眼前的丁夫人相貌一般,卻是大氣端莊,一看就知道是位稟性端正的人。而且荀彧現在可是在曹操的麾下行事,頗得曹操信任,眼前的夫人,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扯曹操的後腿,唐夭落落大方地請人坐下。
“夫人不必客氣,你也請。荀司馬隨郎君一道出征,我聽說夫人有孕,而且頗為不適,府上命下人四下尋來可以止吐的方子。我這裡也讓人收集了一些,都與夫人送來,還希望夫人能用上。”丁夫人落坐後即與唐夭相請,主人客氣,她亦當有禮回之,道明來意更是讓人驚訝。
丁夫人身邊一位婢女聽說立刻將一塊竹簡交上去,阿修趕緊上前接過送到唐夭的麵前,唐夭看著上麵的竹簡寫得密密麻麻各樣的方子,連聲道謝道:“多謝夫人。”
“你不必客氣,荀司馬為阿瞞出謀劃策,在兗州有難時守住兗州,有功於兗州,在夫人有孕還不得不離開兗州,我理當上門代為照顧。”丁夫人說明其中的關係,很是坦然。
唐夭還是頷首表示笑意,“有些道理很多人都懂,懂是一回事,做與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說到這裡也是對於丁夫人所為表示感謝,或許這份感謝在很多人看來未必當作一回事。
丁夫人沒想到竟然會碰上一個這麼講理的人,頓了半響也是笑著道:“夫人是個講理的人。”
“夫人同樣是一位心存感激的人。”或許丁夫人這樣做都是為了曹操,但至少她是用心去做,以心而籠絡人,這樣的人必是心存感激的人。
“夫人明知我是為利而來卻還是出言誇讚,頗是讓我不知該如何接話。”受之有愧的誇讚,讓丁夫人隻好更如實告知。
唐夭不以為然地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往往皆為利往。利為人之所求,誰人不謀利?縱是尋常百姓為求一頓溫飽亦是費儘心思,隻要不損於他人而利己,有何可指摘的?”
通情達理的話,更叫丁夫人暗生好感,連聲地道:“阿瞞總說荀司馬是他的子房,聽夫人說話茅塞頓開,若是夫人不介意我不請自來,往後我想多來幾次?”
倒是有意與唐夭深交,曹操在兗州多時,兗州都成了曹操的地盤了,所以往後眼前的丁夫人也會隨著曹操的地位變化而成為各家夫人之首,妻以夫貴,亙古的道理。
“那是妾的榮幸。”看得出來丁夫人並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在兗州多時,唐夭一直都沒有出門,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第一次見麵就給她送上厚禮的人,唐夭豈會不喜。
“若是如此我們就莫要再客套的稱喚了,我單名一個映字,家中長輩和知交好友都喚我一聲阿映,你也這麼喚我吧。”相較適才和唐夭客套的裝著文腔,現在的丁夫人那叫一個大氣許多。
唐夭雖然能感覺丁夫人的變化,但想到往後她們的交往不會少,自報名字還是家中的長輩才會喚的名字,明顯的相交之意,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有時候就是這麼來的,唐夭也輕聲地道:“我單名一個夭字。”
“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詩經中的這一句,知者甚多,丁夫人顯然也是讀過書的人,唐夭笑著點頭道:“是!”
丁夫人點頭道:“名字取得很有詩意。我是一個不通文墨的人,旁的事能做,吟詩作賦卻是為難我也。”
“嗯,我也不會。”唐夭也如實承認,她其實也不會,兩個初次見麵的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或許她們也能成為好友。
作者有話要說:此丁夫人非《我的老公是曹操》裡的主角丁映,隻是作為一個取名無能的人,順手一借,望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