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頷首而過,彼此都算客氣,丁夫人道:“你來有事直說。”
倒是不想拐彎抹角的,丁夫人直接,卞氏更直接,“晚上府中設宴,旁的事妾都安排,夫人回府,諸事妾交還夫人。”
丁夫人卻道:“不必,徐州諸事一直都是你在辦,辦得不錯,郎君一直都有誇讚,所以你不用看到我來就著急把事情交給我,往日我不在時你如何行事,眼下你還是如何行事。”
卞氏低眉順目地應下,丁夫人道:“沒什麼事便退下吧。我和荀夫人在此,宴開後再去。”
“是。”卞氏依然溫順,再和唐夭微一頷首,這就退出去了,唐夭也隻是點頭示意,怎麼說這都是曹操的女人,哪怕不交好,也無須交惡,唐夭得要多為自家的郎君著想。
丁夫人感歎地道:“長得美吧?”
唐夭萬萬沒想到丁夫人竟然會有這般的感歎,哭笑不得的道:“美。”
“你也很美。”丁夫人說的都是真心話,唐夭倒是受之無愧,“夫人讚美我收下了。”
丁夫人雖然心情鬱鬱,和唐夭說了半天的話卻慢慢放開了,開心是一天,不開心是一天,她又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得那麼苦呢?
請唐夭喝茶,更是說起這些日子她們沒見麵遇到的事,從兗州往徐州來時,同來的都是曹操手下的家眷,丁夫人忙著安頓,並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和唐夭坐在一起說著瑣事,現在到了徐州,外麵的事有卞氏操持,丁夫人終於偷得浮生半日閒。
不過天將近明,丁夫人還在想是不是該帶唐夭出去了,侍女先來報道:“夫人,荀司馬派人請唐夫人。”
丁夫人聞之與唐夭一陣擠眉弄眼的,“果然,荀司馬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唐夭沒想到荀彧會派人來,微微一頓,但還是很快回過神,“想來曹將軍也該派人來請夫人了。”
話音落下,又一個侍女行來,“夫人,郎君讓奴婢來問夫人可否準備好了,宴會要開始了,將軍要和夫人一道出去。”
真是不出唐夭所料,丁夫人感歎地道:“夭夭聰慧。”
唐夭道:“或許我家郎君正是學了將軍的。”
“此言你是寬慰我。”丁夫人嗔怪地看了唐夭一眼,唐夭無所謂地攤手道:“真真假假不如一問?”
“罷了罷了,就當是你說得對。”丁夫人最終還是放棄,有些事情雖然不知真還是假,可是丁夫人心中何嘗不是希望那是真的。
有些時候女人就是這樣子,明明知道那可能都是假的,卻還是掩耳盜鈴,把一切當成真的。
“走吧。”都來了,她們也該出去了。
丁夫人與唐夭一並出去,看到曹操和荀彧都在前方不遠處時,唐夭往後退了一步。
“夫人。”曹操迎著丁夫人上前,喚一聲夫人,眼中儘是笑意,唐夭朝曹操福福身,算是見禮了。
“文若,你家夫人,我們可是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了。”曹操和丁氏打完招呼還和荀彧打趣,荀彧作一揖道:“有勞夫人。”
卻是謝過丁夫人,丁夫人微微一笑道:“該是我謝過荀司馬,若不是你大方將夫人借我,與我寬慰,豈會有如今的我。”
丁夫人說著感謝是真實的,荀彧但笑不語,曹操道:“好了,文若你帶人走吧,我們這算是把該辦的事都辦完了,你為著徐州的事,連府裡都顧不上,今晚若沒意外便放你幾日假。”
唐夭耳朵動了動,說著今晚如果沒意外,意思就是有可能會發生一些意外,雖然這個意外不是他們願意的?
荀彧再一次恭敬的應一聲是,曹操牽著丁夫人的手往前去,唐夭自覺地走到荀彧的身邊,荀彧握著她的手一如既往,唐夭滿心的困或,但又清楚不是說起的時候。
荀彧似乎知道唐夭的擔心,隻是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讓她隻管放心,凡事有他在。
唐夭先前在兗州的時候,因為曹操剛得了新地盤,荀彧雖說從前名聲在外,但權勢和曹操是掛勾的,從前的荀彧麵對的人都隻是名士,到了徐州,唐夭立刻感覺到有什麼變化。
啊,雖然隻是一下子,唐夭立刻明白有什麼變化,這一次的宴會是真正的政治圈子,就好像很多年前在唐家見過的場麵。
“怎麼了?”發現這一點的唐夭看向荀彧,圈子的變化更是昭示著荀彧身份的變化,唐夭隻是本能看過去,荀彧敏銳的察覺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