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有些鬱鬱的唐夭這會兒哪裡還有什麼鬱鬱啊,她都認為自己不如荀彧,更不想學得如同荀彧一般,那她就做自己好了,做最好的自己,彆管以後怎麼樣。
唐夭的目光看向荀彧,荀彧回望著她,眼神中不僅僅是有著唐夭看得分明的情誼,還有寬容。
待人以寬厚,荀彧早便知道世上的人並不都是十全十美的,想成親的時候,他便知道以後的一生,他要攜手同行的人,並非會像他一樣的人,卻是他願意給予更多包容的人。
唐夭聽明白了,所以更想捂臉,荀彧是在告訴唐夭,不管唐夭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既然選擇唐夭,那麼將來的一生他都會隨唐夭一起走下去,至死不變?
“知道了。”唐夭現在隻能告訴唐夭,她都記下了,荀彧道:“主公有事,夭夭自己來。”
唐夭點點頭,可是明明在和她說話的荀彧到底是怎麼看出來曹操有事的,就好像剛剛曹操明明沒有說一句叫喚郭嘉的話,在郭嘉都沒有任何的發現前,他怎麼就先發現曹操要尋郭嘉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默契吧,這種默契不是人人都能有,荀彧和唐衡之間確實存在著。
唐夭安份地坐著,荀彧已經走到曹操的身後,曹操的身邊圍著不少人,不過唐夭認識的沒有幾個。
爭吵聲越來越大,漸漸入耳的都是皇帝兩個字,咦,這是要迎皇帝嗎?
等等,唐夭想著關於曹操的事,曹操到了最後被人稱為逆賊的最大原因是什麼來著?
對了,挾天子而令諸侯。不對,好像不應該說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是什麼來著?
很快唐夭就知道了,唐衡和荀緄從洛陽而來其實不僅僅是為了一家團聚,更是為了漢帝劉協而來。
劉協現在在長安,可是卻受儘屈辱,沒有半點皇帝的樣子,如何不令忠漢之臣惱怒心急。
正好曹操這裡有意奉迎天子,兩家一拍即合,現在就是商量該怎麼樣的奉迎天子。
唐夭才回來,唐衡得了外孫的歡喜已經過去,拉著荀彧開始說正事,唐夭想留下來聽聽,唐衡卻道:“夭夭去看著惲兒,這裡沒什麼事。”
得,不讓唐夭聽而是直接將唐夭打發,唐夭能怎麼辦,要是隻有一個唐衡在,唐夭能抗議留下,加上一個荀緄在,公爹嘛,唐夭沒那個膽子。
初來徐州的第一日,荀彧和唐衡還有荀緄在書房呆了一夜,唐夭第二日都沒看到荀彧,隻是聽到下人提起荀彧一早便出門,不僅是荀彧,唐衡和荀緄都一起出門,看樣子是往曹府去了。
都是為國家大事奔波的人,唐夭沒什麼可說的。她還是管管唐律,再看好荀惲吧。
唐律起得有點晚,昨晚商量國家大事同樣沒他的份,起來尋到唐夭的院子,唐律直言道:“父親來了不說看我一眼,分明不是想看我們才從洛陽來的。”
一語中的,唐夭道:“知道就好,不用說出來。”
這下輪到唐律一頓,唐夭道:“外麵的事你細細和我說說,尤其是關於皇帝的事。”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荀彧不在,唐律對外麵的消息並不靈通,唐夭從他的嘴裡隻聽到那麼一星半點不確定的消息,這讓唐夭弄不清楚外麵的局勢。
可是昨晚的宴會讓唐夭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徐州是在下一盤大棋啊,這棋必與荀彧的誌向息息相關,唐夭想到關於皇帝的點滴,最終隻有一個想法,奉迎天子一事,還有誰想?
“啊,關於陛下的事。阿姐,都是一些小道小消息,不可信。”唐律倒是聽說過,但是這樣的消息不值得相信,他得提醒唐夭。
唐夭搖頭道:“讓你說你就說,彆說了一堆沒用的話。”
唐律感受到唐夭的嫌棄,一股腦把外麵傳的消息全告訴唐夭。
唐律說完還總結地道:“奉迎天子一事不可取,一個皇帝沒有實權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能有什麼用?”
“正是因為都像你這樣想的,所以眼下的皇帝還在長安,天下的臣子都放著皇帝自生自滅,沒有人願意管他。”唐夭涼涼地掃過唐律。
唐律道:“那有什麼不對?”
“很快你就會知道有什麼不對的。皇帝隻要還是皇帝,用處就會很大,懂得用上的人自然就會收獲旁人所沒有的好處。”唐夭說著,唐律更不明白了,“能有什麼好處?”
“皇帝在手,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帝,你說會有什麼好處?”唐夭反問,唐律擰著眉表示自己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