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諸位都誇她武藝上佳,想必是不假的。”荀彧和那些將軍的交情不錯,認識這麼幾位都不是隨便誇人的,唐夭的本事看起來確實不錯。
唐夭是不太清楚司空府的情況,但必須的相信荀彧的。
“郎君說的話我還是相信的。”唐夭說起此,荀彧伸手拍拍她的背道:“安心養病。”
唐夭一病便病得這般嚴重,讓人憂心,唐夭道:“或是太久沒病,一下子心中堵著的一口氣鬆了,這才病了許久。我會很快好的。”
荀彧道:“我身上都是藥味了。”
“所以郎君不高興了?原該是一室靜香的荀令君,怎麼儘染了藥味呢。”唐夭衝荀彧一通擠眉弄眼的問。
“我喜歡夭夭健康,隻要夭夭安好,往後夭夭縱不予我熏香都好。”荀彧不理唐夭搞怪的樣子,執著而認真地告訴唐夭,他隻是想讓唐夭健康。
唐夭也知道自己病了這些日子讓人費心費神了,就是玉娘開了這麼多的藥給唐夭吃,到現在都吃不好,玉娘都急得長出許多白頭發。
“好。”應下一聲,唐夭覺得自己一直都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不想動,這是大問題,想要身體好,還是應該多動。
為了荀彧,為了他那一句隻要她病好了再不給他熏香他都願意,唐夭就得好起來的啊!
不久唐夭病好了,荀夫人看到她精神抖擻的樣子,笑著讓她還是要多休息,不過和唐夭提了一個消息,唐夭倒是沒反應過來。
“惲兒的年紀不小了,是時候成親了吧。”荀夫人提醒唐夭一記,唐夭……
荀惲是不小嗎?她記得荀惲才二十呢,冠禮剛舉行,這就要成親了嗎?
唐夭暈乎乎似乎沒有想到荀惲突然一下子長得那麼大,大得都足以成家立業了。
荀夫人看著唐夭道:“文若和我提了幾次,司空府那邊雖知你病著,可是有些事一趕儘都趕在一起了,一樁樁的喪事拖到現在。”
“司空府催了嗎?”唐夭想到曹操那天因為丁夫人逝去難過的麵容,這才多久就急著嫁女兒了。
荀夫人道:“丁夫人已經逝去,總不能因為她連日子都不過了。我們惲兒不年輕,曹家的女郎更是不小了,再拖下去也怪不得旁人疑心我們。”
或許是疑心二字更為重要的吧,唐夭聽出來荀夫人的意思,她病了這半年,怕是荀彧那裡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好。”當母親的這種事總得要唐夭出麵的,荀夫人提個醒,點到即止,唐夭是個好孩子,她會知道。
荀彧回府時,唐夭便直接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頭沒腦的一問,偏偏荀彧明白,隻是輕聲地應道:“沒什麼事。安心。隻是惲兒的年輕到了,婚事一拖再拖,孩子都長大了,丁夫人逝去,庶女為嫡母守孝三年的規矩不假,可是丁夫人早已經和司空和離,司空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對丁夫人來說,或許不和司空扯上任何關係才是最讓她高興的。”
話說至此,唐夭歎一口氣道:“那我選個日子上門。”
“司空和我提及過,剩下的事你和卞夫人商量即可。”一年年的過去,卞氏雖說還是沒有真正扶正,但人人都稱她一聲卞夫人。
“衝公子一去,不以立賢以立長,將來必是曹丕。”荀彧提起往後的事,曹衝早年病故,也正是自那之後,卞氏所生的諸子更加受寵。
“司空最喜的該是曹植。”唐夭提醒,這樣的事誰都知道。
“文采出眾卻無政治遠見,為人仁厚卻無法自製,這樣的人司空就算再喜歡,再想將他扶上世子之位都不可能。”荀彧說破。
“惲兒一向和曹植交好。那位曹丕公子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這樣的人,將來不是一個能容人的。”就算唐夭不常出門,但她擅長捉住細節,從一些枝末小事裡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一個個的人都是什麼樣的性情。
荀彧沉吟而不答,唐夭道:“郎君究竟是怎麼想的?”
“司空諸子各有所長,各有所短,若是可以選,他們哪一個都不是讓司空滿意的,可是司空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最終隻有這一個。”荀彧話裡的意思儘都是落在曹丕的身上,認為隻有這一個繼承曹操,才能令曹操不至於後世無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