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放縱和瘋狂。
賀承南得知例假過後的三天是安全期後, 緊跟著的那兩天他都很任性的沒有做任何措施, 然而三天期限滿後, 這個男人又開始嚴謹謹慎的穿起了小雨傘。
而且為了不再出現像這次這樣的突發情況, 他特地買了很多盒以作備用。
喬緋最近幾個月的例假都不太準,其實她這個月壓根就沒來,所以到底是安全期還是排卵期,她自己都不知道。
之後的幾天她也一直擔心會不會突然來例假,因為一旦來了就代表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但也是幸運, 例假竟然一直沒來拜訪她。
所以這件事到現在她都是沒有把握的, 但當晚賀承南很衝動的要了不止一次, 喬緋安慰自己, 從概率學來說, 怎麼都應該有一定的幾率能中。
她所有的希望都押在那三天了。
喬緋從網上知道, 懷孕最快的隻需七天就能通過驗孕棒發現,所以她早就偷偷買了一盒驗孕棒, 每天早上起來躲在廁所裡測一測。
可從第七天開始測到第十三天, 滿懷希望的連測一周,喬緋都沒有看到傳說中的兩道杠。
她鬱悶到放棄, 猜想當時應該不在排卵期, 所以才沒能中標。
所以第十四,十五天, 她乾脆懶得去測了, 怕希望越大, 失望越大,每次看到一根紅杠都會傷心。
今天是兩人真槍實戰後的第十六天。
昨晚賀承南又帶著小雨傘要了她兩次,早上九點,喬緋躺在床上,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的酸軟,正想就這麼躺在床上躺一上午時,鼻尖忽然又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那種帶著煙火氣息的,勾人饞蟲的香味。
喬緋忍著酸楚掙紮著坐起來,對著客廳喊:
“老公?”
這些年她被寵得養成了醒來後都要男人抱著下床去洗臉刷牙的習慣,所以每天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喊賀承南的名字。
三年多來,除了賀承南出差的日子,其他時候,都是真真的把她當公主寵著的。
喬緋見客廳沒有回應,以為賀承南是不是有事去公司了,撐起身體下床,把拖鞋勾過來,剛穿好走到臥室門口,賀承南便過來了。
他表情有一點不太自然的古怪,身體攔住要出去的喬緋:“你怎麼不喊我自己就起來了?”
喬緋當時覺得有哪裡不對,但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而是被濃濃的香味吸引過去,回他:
“我喊了的,你可能沒聽到吧。”
說著她就循著香味往外走,賀承南想要攔她已經來不及了,還好,走到客廳,小餐桌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好了早餐。
他暗暗鬆了口氣,問喬緋:“今天的早餐還滿意嗎?”
喬緋愣住,不可思議的看著小餐桌——
元寶餛飩,小籠包,八寶水波蛋,蝦排三明治……
又是中西合璧的滿滿一桌。
她轉頭,怔怔的看著麵前的男人,心想他是開了掛還是被什麼附身了?
從前有一次喬緋煮泡麵時讓他幫忙打兩個蛋,他打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整個廚房好像災難現場。
現在卻忽然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廚藝突飛猛進,這半個月來,他每天變著各種花樣的給自己做早餐,而且從來不重樣。
世上真的有這樣無師自通的廚房天才?
喬緋不敢相信的盯著賀承南:“你確定真的不是外賣?要是被我知道你騙我你知道後果吧?”
賀承南聳聳肩,懶懶的笑:“食材還在廚房,你不信可以去看看。”
喬緋還真的就不死心的去了趟廚房。
果然,先不說彆的,廚房台麵上還有沒有包完的餛飩皮和餡兒,垃圾桶裡也有丟了的生薑蔥蒜。
喬緋檢驗完畢,確定賀承南真的沒說謊,茫然又驚喜:“老公……你……”
她衝上去就跳到他身上:“你也太能乾了吧!!”
賀承南嘴角掩過一絲笑,穩穩的接住她:“明天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做。”
喬緋這回是真的相信自己的老公無所不能了,於是BALABALA的又說了幾個想吃的東西,賀承南一一記下,兩人甜蜜的吃完早餐後,喬緋送賀承南去上班。
幫他打好領帶,扣好西裝扣,喬緋踮起腳跟給了老公一個甜蜜的吻:
“上班也要想我哦。”
“恩,想。”賀承南笑著,隨口問:“今天你要乾什麼?”
喬緋摟著他的脖子回答:“我約了朋友逛街,聽說城西開了一家商場,有很多新品牌入駐,我想給你選幾條新款式的領帶。”
“我已經有很多了,你給自己選就好,看中了就買。”賀承南邊說又邊掏出錢包,喬緋製止住他的動作:“好啦,我有一張副卡足夠了,再說,我自己的小金庫都花不完呢。”
賀承南見她那副小驕傲的樣子,揉了揉她的頭,“也對,我差點都忘了我老婆現在是大牌DJ,也是個小富婆了。”
他把女人摟到懷裡,悄悄問:“你的小金庫現在存了多少錢了?”
“秘密!”喬緋笑眯眯的,過了會又神秘兮兮湊近他:“反正如果你現在沒錢了,我肯定能養著你。”
“是嗎?”賀承南眼底染上笑意,寵溺的誇道:“我老婆真厲害。”
喬緋眨巴眼睛:“還行吧,嘿嘿。”
賀承南嘴角勾著,邊扣袖扣邊給司機打電話:“待會過來送太太去逛街。”
喬緋沒反對,她也習慣了。結婚後不管自己去哪兒都有專人接送,連帶著她那些閨蜜好友都跟著沾光,每次約著出去玩,賀承南都會根據人數安排不同的車。
這些年,喬緋是閨蜜圈裡最被羨慕的人,就連之前她那位休學嫁入豪門的同班同學莫曉均,去年也被爆出老公出軌小明星,鬨了離婚。
後來莫曉均分走一半家產,又釣了個年輕男模,很前輩姿態的告訴喬緋:“男人都是貪婪的,貪你最好的幾年青春,等膩了,心也就野了。”
她還特地指出:“你老公那麼有錢,一定要看好,如果實在不行,也要分他一半財產走。”
聽得喬緋一愣一愣的,末了了笑:“怎麼可能,我家那位不會。”
莫曉均當時涼薄的笑:“但願你家賀總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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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賀承南,喬緋給閨蜜們打電話,約好一小時後見麵,然後坐到臥室裡,想給自己畫一個美美的妝容。
昨晚剛剛被寵愛過的她現在麵若桃花,紅粉嬌豔,都不需要太多上妝都是極動人的,說到底,女人最好的氣色不是用各種彩妝堆起來的,而是由內到外,被男人寵愛出來的。
喬緋很滿意,淡淡的打了一層隔離和定妝粉後就背著包出了門。
下午三點,賀承南在公司開會。
最近幾年賀氏的生意不僅在國內做得風生水起,因為和美國許垚山那邊的關係,更是逐步擴大到海外市場,生意格局越做越大,賀承南也越來越忙。
雖然結了婚,私下笑容比過去多了些,但在工作時他冷漠狠厲的態度和手段,從未變過。
尤其是像今天這樣,底下.部門因為一個失誤,成功錯失了政府的一項招標計劃,這原本已經是賀承南的囊中之物,忽然被外省的一家公司半途截走,他大動肝火。
怒的不是丟了生意,而是怒在他手下的人,一個經理級彆的高層竟然會犯這樣丟人幼稚的錯誤,實在是愚蠢至極。
此刻的會議室,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失誤的那個招標部經理更是低著頭,麵色驚恐又可憐。
賀承南陰淡刺骨的將他失算的方案不輕不重的丟在桌上,笑了笑:“這就是你辦的事?”
經理囁喏雙唇,冷汗滴落:“賀總,這次是我的失誤,我,我……”
他不知怎麼解釋,賀承南便也那麼冷淡的看著他,等他的話。
這個男人越是這樣一聲不吭,無波無瀾,大家知道,他背後積聚的火氣就越深重。
是那種隨時都有可能一爆而發,炸了這間屋的程度。
上次犯這種錯的人,現在已經不知道在哪裡打工混日子。
眼下,眾人都在為這位經理之後的命運感到堪憂,人到中年,犯了冷血老板最忌諱的錯,後果隻能是卷鋪蓋走人。
而業內,被賀承南趕走棄用的人,沒人敢再用。
因為誰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得罪了大佬,萬一自己接手,無形中得罪了金字塔頂端的人,說不準自己也跟著遭殃。
所以,犯了錯的經理自己也很清楚,他明天大概不會再有資格踏入這棟賀氏大樓的門了。
主席位上,賀承南神情嚴峻,台下眾人全都低著頭,項目主管小聲彙報可以補救的措施,氣氛十分安靜壓抑。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打破了這份僵滯。
大家都微微一愣,然後循著音源向主席位看去。
聲音是老板的位置傳出來的,也隻有他敢在開會的時候不調靜音。
果然,賀承南隻是輕輕瞥了一眼,神情便稍稍緩和下來,身體後仰,鬆了鬆領帶,說:
“會議暫停一會,我接個視頻電話。”
大家默聲,並沒有覺得這個情況有什麼特彆的,畢竟像賀承南這麼忙的人,通常一天都在無數個電話和會議中度過。
跨國視頻會議,也沒什麼稀奇的。
大家老老實實的靜靜等待,那邊,賀承南接起了視頻。
就在大家以為會出現什麼項目會談或者英文會議時,安靜如雞的會議室裡忽然傳來女人撒嬌般的聲音:
“豬豬,你在忙嗎?”
眾人反應了一秒,低著頭:“臥槽!是老板娘的聲音!”
賀承南默默仰在轉椅上轉了三十度,慢悠悠的,嘴角噙起三分笑:“沒有,怎麼了?”
“啊,那正好。”視頻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是外套和紙袋摩擦的聲音,緊接著,眾人又聽到老板娘嗲嗲的問:“豬豬,你幫我看看,我今天這個妝容,擦哪個顏色的口紅好?我不知道買哪個色號呢。”
眾人:“……”
褚焱麵不改色的咳了聲,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這種場景他已經見慣不怪了,一點都不意外。
倒是旁邊那些個高層,紛紛不好意思的,又十分刻意的忙碌起來。
實際上,他們全部在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