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裡想了想,“仙台這邊夏天確實不算很熱,我會考慮的。你再問一問他們有沒有其他的想法,不要最後這邊拍板了,那邊又反悔。”
“好的。”鬆井說完了公事,臉上沉穩的表情驟然散去,露出一副狡黠的笑臉,“會長大人,我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但是校樂團那邊......”
英美裡頭也不抬:“給你特批。假條我是準了,但是你下個月的縣內音樂會如果成績不佳......”
鬆井立刻原地立正:“我就在會長大人家門口跪一個月!”
倒也不必......那是在罰你還是在罰我......
英美裡趕緊把她趕走了。時間正好,她這一周的訓練計劃也寫得差不多,隻剩下給鷲匠老師過目。但是......
她隨手從場邊抓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中目學長:“學長,鷲匠老師呢?”
中午也陪她一起看了一圈,納悶:“奇怪,我剛剛才看到老師從2號場走過......”
怪事。難道鷲匠老頭還會縮地法,直接原地消失?哦這好像不是縮地法,這是土地公公吧......
英美裡為自己的想法逗樂了,但沒等她笑兩聲,一個沉穩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德久。”
“啊!”英美裡嚇得跳起來,“哦,牛島......嚇死我了你,怎麼了?”
牛島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顯然是在想他怎麼把英美裡嚇到了。
但他開口依然直擊重點:“鷲匠老師在那邊。”
英美裡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去,鷲匠正背對著人群不知道在乾什麼。她輕手輕腳走到老頭背後,探頭一看——
他居然在玩馬裡奧卡丁車!!
英美裡愣了,兩個感歎號,足以表明她的震驚。還是鷲匠回頭才發現她,淡定地問:“你在這裡乾什麼?”
英美裡:我才想問你在這裡乾什麼呢......
“呃,下一周的訓練計劃做好了,我來給您過目。”她說著,視線難以控製地往鷲匠的手機屏幕上掃去,“您這是......”
“噢,你說這個。”鷲匠冷靜得就好像他不是在玩馬裡奧卡丁車,而隻是在把玩一塊板磚,“我在試著理解你的腦回路。”
英美裡:......
英美裡:............
她麵無表情地轉身,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冷酷地通知所有人集合。
當然,通知集合不是為了讓所有人公開處刑鷲匠教練公然在訓練途中玩馬裡奧卡丁車的行為,而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宣布。
“下周開始就是IH的縣內預選賽。”
她看了一眼麵前站在第一排的三年級學長,聲音輕快,“我們是種子隊,第一場比賽不用參加,但首發的陣容要提前決定。”
“希望無論是入選的選手還是暫時沒有入選的選手,都保持平穩的心態麵對每一天的訓練和每一場比賽。”
鷲匠:“我和德久商量過了,因為今年有不少一年級新生加入,所以陣容會儘快告知大家,爭取在這周四之前能放出名單。”
他將手機鎖屏,揣進兜裡,“但同樣的,就像德久說的那樣,不要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你們訓練的狀態,心態同樣是我們考察的一個重點。”
英美裡在旁邊旁聽了半分鐘,跟著所有人一起解散。一整天的訓練在這裡結束剛剛好,她開始收拾東西東西,準備跟天童一起回宿舍。
說起來,白鳥澤的男女宿舍隔得還挺遠,雖然在同一個片區,直線距離很近,但中間被水泥牆隔開。實際要提前幾百米就分道揚鑣,還專門設了兩道門禁。
她一邊想著,手裡收拾的速度也加快了。
天童還在門口等她呢。
嗯,學生會文件、今天的訓練心得、還有沒來得及看的比賽錄像......這個發帶是牛島的還是山形的?好土的黃色......那應該是瀨見的......
她正想著明天帶到教室去,順便嘲笑一下瀨見的衣品,鷲匠忽然踱步到她身邊。
嗯?怎麼了?不會是馬裡奧卡丁車打得不好來求教的吧!
英美裡麵色嚴肅,她可沒有什麼秘訣!她也打得不好!
但鷲匠的腦回路很正常,顯然不會是為了這種事專門找她。
“今年的IH......”
嗯嗯,IH,然後呢?
鷲匠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相當惡趣味地說:“你的工作是在場外觀賽。”
嗯,在場外觀賽......
場外??
英美裡臉色一黑,正在思考要不要回去連夜苦練馬裡奧卡丁車。
好在鷲匠立刻解釋:“你知道,教練席一般有兩張凳子。更靠近裁判席的才是真正的教練席,也被很多人戲稱為場內,因為是主教練的位置。”
英美裡眨眼:“所以我的場外,是指,另一張凳子?”
她鬆了口氣,還行,雖然她從沒聽過這個戲稱。
差點以為真被趕去觀眾席了。
“那張凳子通常給經理坐,但你同時也是助理教練。如果我臨時有事,關鍵時刻你能夠代替我指揮。但——”
鷲匠聳肩,似乎在說‘你懂的’,“至少在真正出事之前,你的工作隻是觀賽,並且給我總結報告。”
英美裡愣了。在這一瞬間她懂了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簡直要把她給辣死了。
什麼‘你懂的’啊!她不懂!!
把她的指揮權交出來啊!黑心資本家鷲匠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