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不知道英美裡,木兔飯綱還能不知道嗎?頓時跟牛島三人成眾,乖乖地跑了起來。
他們三個一跑,其他幾個一年級當然也站不住了,紛紛跟著跑了起來。
跑到第二圈,英美裡站在起跑線的位置,微笑著補充:“下午打3對3,最後兩名在練習賽裡要當自由人。”
所有人的表情立刻變了──我靠,你不早說?
登時像幾隻剛離弦的箭一樣‘唰’地衝了出去,一點也看不出已經跑了400米,這是第二圈。
但是他們為什麼這麼不想當自由人,英美裡也能理解。
攻手嘛,而且都是WS的位置,當然天然地就想要扣球、想要得分。
其次,他們的身高也不允許做太多靈活的魚躍救球動作。
加上平時多半也沒怎麼練過,當然對地板球、接一傳之類的事感到恐懼。
不過沒辦法,誰讓她手裡這幾個沒有一個自由人呢。
英美裡同情地拍了拍落到最後的木兔和桐生的肩膀:“就決定是你們了,朋友。”
當天下午的訓練菜單如她所說是3對3。牛島木兔尾白,對桐生飯綱野沢。
因為是第一天見麵,又是非常陌生的搭配。再加上剛剛被英美裡折磨了一通800米,雙方打得都不算激烈,相對比較克製。
──之所以說是相對,實在因為對於這幾個力大無窮爆發力極強的主攻手來說,他們的克製已經算是很多人的全力以赴。
英美裡倒是早就習慣了同時觀察兩邊的狀態。因為整場比賽隻有她一個教練,所以她可以叫四次暫停。
譬如剛剛,她替飯綱隊叫了一次暫停:“桐生,你現在的狀態非常好。每一個托球都沒有浪費,打得很到位、很準確。”
“但你的單人攔網需要再冷靜一些,因為目前場上是三個人,所以相對來說能幫你作掩護的就更少。”
她看著桐生的眼睛:“能理解嗎?”
桐生不由自主地點頭:“可以,德久教練。”
“一旦出現漏接的情況,後場也沒有專門的自由人來接一傳,所以在攔網的時候可以不用強求攔死。”
“做到一觸那一步就足夠了,不要苛求。”
桐生再次點頭,緊繃的肩膀舒展開來:“好的,我明白了。”
而再次上場後,飯綱隊的比分,便真的如她所言慢慢追了上來。
尾白感慨:“大概不會是有什麼言靈吧?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一切都會成真?”
他話音剛落。英美裡又替牛島隊叫了一次暫停:“木兔的一傳還是接得太糟糕了。”
她評價道,然後在木兔委屈的目光裡忍俊不禁:“比之前合宿的時候有進步,這樣說可以接受了嗎?”
“至於尾白,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習慣,但是你看上去沒有非常強烈的、和彆的攻手爭奪托球的**。”
她原本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一些細碎的靈感,白橡色的頭發不自覺溜到臉邊。
說到這裡,忽然抬頭看一下尾白:“就個人實力而言,你不比在場的任何一個攻手差,所以──”
尾白以為她要說點什麼鼓勵他勇敢爭取之類的話,但沒想到英美裡摸了摸下巴,用一種威脅的語氣說:“既然實力很強,那麼你在場上要承擔的責任就應該和其他人差不多。”
她翻了翻,將被她塗鴉的那一頁給尾白看了看:“現在你還比牛島少得5分,如果今天比賽結束的時候依然是5分的差距,那麼......”
她的語氣一直很平淡,但尾白忍不住雙腿打顫:“那麼?”
“那麼明天開始無論做什麼,你都要比牛島多做50份,發球多發50個,跑步多跑500米……”
尾白立刻立正站好:“保證完成任務!”
他們這頭的動靜也被二年級的關注著。
英美裡的實力已經在剛剛的3對3當中展露無遺,大家自然也不存在什麼懷疑,反而很期待到她手底下去受訓。
“總感覺會很新鮮。”有人說。
“我倒覺得會很慘......”直覺更強的人已經快進到了退縮這一步。
雲雀田也樂嗬嗬地晃蕩過來。
“怎麼樣?還順利嗎?”他問英美裡,“我看他們都很聽你的話。”
“無他,唯手熟爾。”英美裡雲淡風輕。
雲雀田:?
“不說這些,剛剛我看了你們的3對3,你是不是有意想要把選手都訓練成更全麵的多麵手?”
她的意圖向來很明顯,英美裡點點頭。
雲雀田挑著半邊眉毛,思索了一會兒說:“這其實是一個大目標,無論對於你來說還是對選手自己來說。”
“你想,如果你本來是個拉小提琴的,但我突然要求你拉大提琴,而且必須拉得跟小提琴一樣好。然後安排一場演奏會,讓你來回演奏這兩種樂器——聽上去就很難,對不對?”
她偏頭問:“那麼雲雀田教練認為我該怎麼做呢?”
“大目標很難,那你其實可以嘗試做拆分,變成一個一個階段性的小目標。而且是具體到可以實施的數據,比如說在一場比賽中魚躍救球多少次……”
雲雀田笑著指了指她的筆記本:“就像你剛剛做的那樣。”
英美裡恍然大悟:“OKR是吧?我懂了!”
雲雀田:?
現在的小孩怎麼老說些他聽不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