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方不能用手抓著枕頭扔哦。”英美裡靈活地在枕頭叢林中穿行,一邊提醒,“砸到裁判的話扣20分~”
“她就是靠這個來保證自己安全的是嗎?”釜原用力將枕頭扔向瀨見,笑道,“真夠聰明的。”
“不過不能抓著扔也很正常。”
天童接話,朝旁邊躲過牛島砸回來的枕頭,“排球比賽裡也不允許接一傳的人抓球啊──英美裡!若利君犯規啦!”
英美裡視線一轉,一看牛島的表情就知道天童沒誣賴他:“扣一分,防守隊現在負三分。”
牛島:“......啊。”
第一輪防守的隊伍顯然沒抓住手感,白白被扣了不少分。
到第二輪山形升穀4個人防守時,顯然從上一輪裡汲取經驗,不再主動反擊,而是儘量靠躲閃來減少對麵的得分。
5分鐘後,英美裡摸著下巴說:“補充規則,防守隊任何人反擊次數不到10次,隻通過躲避來撐過15分鐘的話——就倒扣15分~”
山形尖叫:“你這是要逼我去死啊!”
他話說得嚴重,但動作卻很利落。他們隊裡山形和釜原都是自由人,接球本來就比對麵技高一籌。嘗試之下竟然也反擊成功幾次。
“不過枕頭打起來也太費勁了。”釜原甩著手臂抱怨,“一點彈性都沒有,太考驗臂力和角度了。”
中目長歎:“這就是她的目的呀。”
英美裡做事從來都是陽謀。本來嘛,想玩枕頭大戰,又覺得因為亂打不儘興,她就幫忙加點規則嘍。
好玩是好玩,但無論什麼遊戲玩多了都會累啊。網絡遊戲都還會開發出電子競技呢,真以為電競很輕鬆嗎?
英美裡不合時宜地想起一些全職○手訓練日常,心生感歎。無論哪行哪業,隻要走到金字塔頂端,都是水滴石穿的功夫。
一邊想著,一邊冷酷地宣布:“第二輪結束,攻擊隊伍20分,防守方隊伍3分。”
中目哀怨地問:“可是對麵兩個自由人啊,我們這邊難道不該酌情有些福利嗎?”
“隊伍是你們猜拳決定的。找我要福利,你還不如求對麵呢。”
‘撲通’一聲,中目當即給對麵跪下了:“釜原,你忍心這樣看著我們明天受罰嗎?升穀!升穀,你當初想要檜森學姐的手機號還是我幫你想的辦法......”
“靠!”升穀大叫一聲,捂住他的嘴就是一通老拳,“少說一句會死嗎!”
一片亂象之後,第三輪終於開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目說了不該說的話,升穀輪到攻擊後整個人顯得很亢奮。他也帶動了整場枕頭大戰的氣氛。
何況他們隊本來就有兩個自由人加持,最終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勝利。
所有人氣喘籲籲汗流浹背,隻有英美裡依然清爽乾燥。
──當裁判真好,她要當一輩子裁判~
大平問她:“明天的懲罰是什麼呢?”
時間不早了,英美裡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容我回去想一想吧,你們有什麼想做的嗎?加負重或者蛙跳或者魚躍救球之類的。”
瀨見死魚眼:“你說的這些我一個都不想做......”
英美裡笑眯眯點頭:“嗯嗯,所以我會儘量想一些新穎懲罰的。睡覺了拜拜~”說著,毫不留情地關上了木門。
溫泉旅館裡是榻榻米,四人一間。大平被抓去學長房間充數,一年級這頭就是牛島、天童山、形和瀨見一間房。
山形跟瀨見顯然在剛剛的枕頭大戰裡出力頗多。兩個人睡的姿勢之扭曲,讓人懷疑究竟是在跳雙人舞還是在玩柔道。
房間裡一時隻剩下兩人的呼嚕聲,窗外不知名的蟲偶爾響一響,一派春日特有的靜謐。
天童忽然感到頭頂的震動,原來是跟他對頭睡的牛島在說話。
──不過不過這家夥聲音也太低沉了吧?這都共振了。
“之前在德久家裡的時候,阿姨跟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永遠學不會繞彎子的牛島直球出擊。
天童沒得到英美裡的允許,當然不會隨便把她的秘密告訴任何人,隻能迂回地闡述:“你沒有覺得春高的時候,英美裡有點過於著急了嗎?”
“嗯?什麼意思?”
天童於是照著他自己的感覺和英美裡的陳述重新講了一遍。無非就是沒有及時發現天童的狀態不對,又或者叫暫停的時機有問題等等。
“有嗎?”牛島的聲音聽上去很困惑。
天童閉著眼,兩手交疊在胸前,整個人躺得相當端莊:“我也覺得。雖然她的焦慮情緒是有點感染到了大家,以至於井闥山下半場打得很急躁。但是要暫停的時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她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牛島聽上去更困惑了:“不是啊。我是說,你提到這些,我都沒有感覺到。”
停頓片刻,又補充:“她著急了或者,焦慮之類的。完全沒有。”
天童:……
天童:“你完了呀,若利君。”
牛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