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黑心經理第一百零五天(1 / 2)

“哦,看來時間剛好。本大爺來得還不算晚。”

跡部彎著腰從觀眾席中穿過,走到自己的空位上坐下,抬眼看了看身邊的人:“幸村沒來?”

真田目不斜視地點頭:“他老師在大阪開畫展,抽不開身。”

跡部的視線順著他沒表情的臉掃到他手中拿著的攝像機,輕哼一聲:“他倒是會偷懶,人不在現場,讓你幫忙錄個視頻就了事。”

真田不理他了。

兩人沒說上幾句,注意力便被場上的比賽吸引。

“白鳥澤的二傳,給了不少高球啊。”跡部的手指敲了敲扶手,“這也太容易暴露意圖了。”

真田沉默兩秒,還是接話道:“說不定這就是他的意圖。”

兩人都是聰明人,對排球多少也有了解,不需要說得太清楚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對直麵白鳥澤的稻荷崎來說,僅僅明白意思並不夠。

“那個二傳到底是怎麼搞的?”宮侑的眉頭又皺起來,“本來走向好好的,結果上一局被對麵贏了就算了,這一局也打成這樣。怎麼搞的?我們要3-0輸個零蛋嗎?”

眾人對他情緒起伏下的惡劣發言已經能完美忽視,但他說出的問題確實也存在。

上一局接近尾聲時,稻荷崎明明已經感覺到比賽的走向是偏向於己方的,但對麵白鳥澤的進攻突然強勢起來,連續幾個炮轟摧枯拉朽地拿下了第二局。

而轉眼來到第三局,似乎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尾白對白鳥澤和牛島都相當了解,他摸了摸下巴,問:“侑,你有注意到對麵二傳一直在給高球嗎?”

宮侑點頭:“他應該是想儘量把節奏掌握在自己那一邊吧。畢竟如果打快節奏的對攻,無論是練習賽還是正式比賽白鳥澤從我們這裡都占不到優勢。”

話是這麼說,但......

尾白搖頭:“我覺得可能另有隱情。”

問題就是這個隱情是什麼。就像觀眾席那兩個無所事事的網球人一樣,稍有點體育競技眼光都能感覺到,白鳥澤二傳高球給得太多太怪。

但稻荷崎不能隻是覺得“太怪”,還得分辨出怪在哪裡,為什麼怪,怎麼解決這個怪才行。

宮治半天不說話,一說話就一鳴驚人:“是不是應該把這兩點結合起來看?”

他指出:“白鳥澤上局末盤攻擊力的突然加強和對麵二傳的連續高球,有關聯吧?”

宮侑:“哈,你在說什麼啊?是不是開場之前吃的那包果凍把你腦子吃壞了?”

宮治腦袋上蹦出一個井字,二話不說揮拳就打。兩個人你來我往,昏天黑地飛沙走石。

尾白適應良好,雙胞胎兄弟每日亂鬥嘛,從開學到現在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依然若有所思地看著白鳥澤的教練席。

“我就說這招有用!”瀨見興奮地將水杯拋進旁邊的箱子裡,“也多虧了若利!說不定我們倆也是上輩子的雙胞胎兄弟來著,才這麼默契~”

中目噴笑一聲,用手比了比牛島的頭頂,又比了比瀨見的頭頂:“雙胞胎兄弟......”

一切儘在不言中。

瀨見氣急敗壞地勾住中目的脖子,要求學長立刻對他的身高道歉,中目喜笑顏開地拒絕。

升穀在旁邊看著他們倆打架,一針見血:“感覺你們倆才是上輩子的雙胞胎兄弟啊。”

英美裡連多問一句都懶得,扭頭看了眼牛島的表情,問:“怎麼樣?回歸傳統王牌的感覺。”

從第二局局末到現在,牛島的得分率高得驚人。按說他應該回複到那種睥睨天下的王者心態,但......

牛島握了握手掌,並沒有。他隻覺得很平靜,就像是水到渠成。

“這是訓練的成果。”他想了想,補充道,“大家的成果。不是我一個人的得分。”

英美裡張開嘴半天說不出話,還以為自己下巴差點脫臼:“發燒了嗎牛島同學?發燒了的話要趕緊跟我說,我可不想連續兩年眼睜睜看著自己選手在場上發燒。”

天童耳朵豎起來:“怎麼感覺有人在叫我?”

牛島:“沒有。”

他將毛巾疊好放在椅子上,誠懇地看著英美裡:“我知道,如果我發燒了的話,一定會主動跟你說。”

英美裡:......

英美裡:啊,又被噎住了。

但她轉眼又放鬆下來。嗯,這才是原汁原味的牛島若利君嘛。

鷲匠坐在教練席上翻著她的本子,頭也不抬地問:“這是之前預選賽結束之後的練習成果吧。”

英美裡點頭。

正是那段時間的3V6,雖然把瀨見累得夠嗆,但也讓他摸索出了一套和牛島打配合的套路。

“就像當時說的那樣。”英美裡說,“配合嘛,肯定不是瀨見一個人的工作。牛島也要學會適當的看人眼色才行。”

鷲匠:......

鷲匠:“把牛島和看人眼色這兩個詞湊在一起,讓我覺得相當的不靠譜。”

但他也理解英美裡的意思,不是說真的要讓牛島看誰的眼色。

高球的特點就是高,滯空的時間長。選手即便按照比較慢的節奏,在托球從二傳手中飛出以後助跑起跳也來得及。

這樣一方麵讓瀨見能往他判斷出來的最佳進攻點托球,另一方麵也給了牛島一定反應時間。

一進一退的,湊成了還算協調的配合。

“不過這種辦法太機械了。”鷲匠皺眉。

英美裡:“一時半會兒要把他們磨成宮兄弟那肯定不可能,您要還不滿足趁早洗洗睡吧。”

搞配合這種事本來就很麻煩。如果不是因為牛島能力太突出、白布技術不如瀨見,鷲匠跟英美裡都不想將就,他們壓根不會強求瀨見跟他配合;而瀨見跟他這種搭夥式的配合又難免存在缺陷,又不得不靠牛島突出的個人能力來補足。

“啪嚓啪嚓的聲音是什麼?”英美裡哼著天童經常亂哼的調子,“是鷲匠老師妄想破碎的聲音哦。”

鷲匠:......

鷲匠:“我發現你現在對我是越來越不尊敬了。”

牛島的連續得分也帶動了整個白鳥澤的狀態,至少在隊伍影響力這一點上,他無需羨慕木兔或其他任何主攻手。

對於白鳥澤來說,牛島就是唯一最重要的精神標杆。

天童的狀態也起來了,和升穀聯手把尾白防得死死的。說起來白鳥澤攔網對於尾白也相當熟悉,他的球風是相當正統的王牌類型。

不像木兔那樣,在多種路線間切換、狀態時好時壞;也不像牛島這樣一力破十會。尾白是一種技巧和力量結合,但思路又相對保守的傳統王牌主攻手。

麵對其他類型的攔網,好歹總有一戰之力,但天童卻像天敵一樣,最擅長對付尾白。

思路變化不多,意味著天童要做的判斷和猜測就少,對他來說就像一個簡單版的猜謎遊戲。如果有升穀學長在旁邊跟他一起做雙人攔網,那更是手到擒來。

王牌得分率下降,又攔不住這頭牛島的進攻。即便如此,稻荷崎依然咬得很緊,依靠著宮侑的發球以及勢頭不減的進攻,第三局比分交替上升,很快來到21-20,白鳥澤領先一分。

輪到牛島發球。

“若利君加油哦~相信你!”

“若利!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這個地方失誤的話,回去英美裡可能會讓你練300個發球,你自己小心——”

說什麼的都有。英美裡聽得直皺眉,這群人也不知道注意點形象的。

你們以為你們嘲笑的是誰的發球?是未來日本大炮的發球!

牛島垂頭,排球在地上猛地彈回他的掌心。

他聽著自己的呼吸聲,也不知道在回答誰:“我會全力以赴。”

輕巧的拋球,四步助跑、起跳、左臂劃出一道圓滿的弧線。

“砰!”

尖銳的哨聲響起:“22-20!”

整個球場寂靜了半秒,立刻轟然喧鬨起來。

“發球得分!”天童手舞足蹈地給了他一個飛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