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裡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眼神。
木兔立刻問:“你有什麼辦法嗎?”
他和尾白同為英美裡的同級生,說的矯情一些,算是一路一起成長過來的,對她的能力自然有超乎常人的信任。
宮侑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見英美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這是要乾什麼?他胡思亂想起來,是不是要殺他滅口?要是他沒了整支隊伍就全在學姐掌握之中了吧!
雖然他可能表現的沒有飯綱學長那麼好,但這也有德久學姐自己的責任啊!總不能全都怪到他頭上啊!
還是說,有什麼彆的深意......?
宮侑自己嚇自己半天,英美裡卻很平靜。
“能跟二傳抗衡的,當然隻有二傳了。”
英美裡虛虛用手指尖點了點宮侑的眉心。
她的語氣甚至像是在評價外麵自動販賣機的限量聯名酸奶很好喝。
“是、是......吧?”宮侑結結巴巴地眨眼。他有點被學姐這種不留餘地的信任和逼迫煞到,真的好帥哦......
木兔‘咦’了一聲:“阿侑!你耳朵好紅!”
直到再次走上場,宮侑都不敢相信德久學姐在局點這樣的緊要關頭,居然把最大的獲勝砝碼壓在了他的身上。
也許二傳的確是在網前時間最多、最能給另一個二傳施加壓力的人,但他剛剛才和學姐鬨了矛盾,甚至說出沒有學姐也能贏這樣的話......
難道學姐就不怕他不儘心不努力?
“如果真的是那樣,你估計進不來這個合宿。”佐久早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宮侑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他這時候也顧不得和佐久早那點微妙的較勁了,拽上對方的袖子就開始追問:“你說學姐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雖然戰術是戰術,但是......”
佐久早嫌棄地拍開他的手:“彆碰我。”
頓了頓,他又說:“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不如說作為二傳,你應該更能理解才對。”
說完拂袖離開,回到自己的站位。
還是站宮侑旁邊的古森最後好心好意上來解釋:“宮侑同學沒有發現學姐的做法跟你平時有點像嗎?對於二傳來說,場上所有的人都是進攻的工具——當然這麼說有失偏頗,但意會意會。”
他攤手:“對學姐來說也差不多,隻不過這個範圍更大了。我們所有人都是學姐取勝的工具,這麼說可以理解了嗎?”
古森雖然每天笑臉迎人,比他那個討人厭的表弟不知道人緣好了多少倍,但在說某些話的時候總是格外一針見血、毫不留情。
但也正是這樣的措辭,將宮侑佑心裡那種隱隱的感覺一口氣挑破,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就像解壓玩具總是設計成那種讓人能儘全力去擠壓、揉握、發泄也不會破損的模式一樣,宮侑感到他的心情也是如此。
從一開始言語不遜、高高在上的自滿到被平淡無視的空落落;那之後又被予以重任的不敢置信和欣喜——
直到現在被古森點穿:原來學姐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對他的那些發言毫無反應、毫無芥蒂。
而這一切,正因為她有碾壓級彆的控場能力和地位。
他的傲慢、自大,在學姐手裡就像一團解壓玩具。
揉圓搓扁,折騰到極致,最後也隻能乖乖彈回原樣。
宮侑握住自己的右手腕,抑製住不自覺的顫抖。
就像學姐之前說的,他可以不滿、可以自傲、甚至可以出言挑釁,但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為......
剛才宮侑自己說過的話,電光火石般劃過他的腦海。
——即使沒有學姐,我們也可以贏。
——即使沒有他百分百的忠誠,學姐也可以完全掌控場上的局勢。
尾白從他身邊經過,看他神情有異,忍不住念在同窗之情上提醒一句:“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心情不好......”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的話,立刻被宮侑又打斷:“你瞎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心情不好!”
尾白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眉飛色舞的學弟。
這是怎麼了?終於受不了打擊,瘋了?
宮侑樂嗬嗬地念叨:“我心情好得不得了!學姐教育的太對了,是我盲目自大!學姐的話每一句我都要奉為圭臬......哎呀回去找一個書法大師寫下來比較好!”
他說著,一邊當真考慮起掛哪裡最好:“掛在客廳最適合,但還是放房間吧!讓阿治那個笨蛋也好好學一學,說不定每天在學姐金口玉言的熏陶下也能讓蠢貨漲兩分智商......”
尾白:......
尾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