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一個清晨。
宮城的天氣已經越來越冷了,有時候晚上甚至能看見幾絲雪花。英美裡的睡衣也越穿越厚,她本來就怕冷,現在恨不得每天睡覺把自己裹成一隻棉球。
不過今天睡得早,所以即便清晨的門鈴很煩人,她也還是好聲好氣地將門打開:“哪位啊......”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手塚國光那張冰山臉。
“怪事,我還在做夢。”她揉揉頭發,啪的一聲把大門關上。
門外的手塚:......
不過片刻之後大門就又開了。英美裡說話的聲音都高了一個八度:“國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點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八點半。
“你是先回了東京嗎?還是直接來的宮城?”
不對。她說到這兒發現這說法有問題,宮城又沒有飛機場。所以話題又回到了最開始:“你什麼時候到的日本?”
手塚聽她說話,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昨天晚上到的,大概□□點?”
英美裡看他說話時嘴邊都有白霧了,趕緊讓他進來:“進來坐吧,外麵是不是特彆冷?”
手塚點頭,跟英美裡一起走進屋內。德久家的外公外婆都在,手塚難免跟他們打了個招呼。
要說手塚國光的確是受家長喜愛的典範,性格沉穩做事主動,家裡還有茶道淵源——至少英美裡很明顯看出她外公在手塚泡了壺茶後表情都鬆懈了不少。
她慢慢走下樓梯,手塚第一時間注意到她的動向,抬頭問:“你要出門嗎?”
英美裡點頭。她已經飛快換了一身簡單便利的運動服,手裡抱著必不可少的薄羊毛外套:“今天有比賽,我得去盯著。”
手塚抿唇:“我可以去看嗎?”
今天是預選賽的第二場,對白鳥澤來說當然不會很困難,畢竟所有強敵都分到烏野那個半區去了。英美裡思緒轉了一圈:“好啊。那你等一下。”
她低頭發消息給鷲匠老師說明情況之後,將沙發上的包背起:“走吧!坐車還是走路?”
“走路來得及嗎?”手塚問。
“來得及。”
“那就走過去吧。”
兩人順著宮城縣內的街道走向仙台市體育館。經過一家便利店時,手塚讓她稍等一下,很快從裡麵端了一杯熱咖啡出來。
“哇哦。”英美裡挑眉,“正好讓我提神醒腦一下。”
她端起杯子正要喝,手塚無奈伸手過去,虛虛蓋在咖啡杯上:“不是讓你喝的,是讓你拿著暖暖手的。”
“暖手跟喝又不衝突嘛。”
“喝的越多,涼得越快。”手塚一副誓不妥協的表情。
英美裡不說話了。在較真這方麵,她永遠比不過手塚國光。
兩人又走了一段,手塚側頭問:“這是你們的校服嗎?”他說的是英美裡身上的運動服。
“嗯,好看吧?學生會後來重新設計過,原來的那個運動服鬆鬆垮垮的,穿著就像套了個麻袋在身上。”她一邊說,一邊輕巧地轉了一圈,“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吧”
手塚凝眉看了她片刻,點點頭:“確實很好看。”
兩人並肩走進體育館,沒注意到身後還愣了一排目瞪口呆的人。二口掐了青根一把:“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剛剛我是看到了白鳥澤的德久魔女嗎?”
青根......當然是沒有出聲,但這並不妨礙二口持續震驚:“拜托,那、那可是德久英美裡哎!在宮城你可以不知道牛島若利、可以不知道及川徹,但是你不能不知道德久英美裡啊!”
青根:不,不知道牛島學長和及川學長也不行吧?
二口原地跳了兩下,整個人有種不知為何的興奮:“剛剛跟她一起走進去的那男的是誰啊?看著年紀應該也不大......同齡人?男朋友??白鳥澤魔女居然都脫單了!我還沒有......”
說到最後,還很戲劇化地沮喪起來。
青根一言難儘地看他一眼,心想德久學姐有男朋友這件事有這麼讓人不能接受嗎?
唔,不過如果是打排球的就更好了。剛剛那個一看身材就不像......
*
兩人走進仙台市體育館內,白鳥澤對戰新井川的比賽即將開始。英美裡帶著手塚選了個座位,東西放好後起身打算去自動販賣機買個水——畢竟手塚不讓她喝咖啡——就前往白鳥澤現場坐鎮。
沒想到拎著塑料瓶出來的路上經過了這部漫畫的事故多發地帶——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