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他學校應該都沒有男公關部這種莫名其妙的社團吧。”
冬令營的某次化學實驗課上,春緋忽然問。
英美裡手上操作不停,思路順暢地接過她的話:“應該沒有吧?主要是這些學校裡的女生沒有這方麵的需求。”
現實生活並不支持她們浪費那麼多時間去尋歡作樂談情說愛。正常的高中生就算對異性產生了朦朧的好感和愛慕,最多也就是做到主動嘗試追求某人的地步。絕大部分精力都要用在自己身上的人,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花錢花時間去和男人談假的戀愛。
聽著她毫不留情的吐槽,春緋感動得兩眼淚汪汪:“對吧?我就說!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不正常,原來是他們不正常才對!”
英美裡看了一眼春緋的動作:“不要晃,小心試劑滴到手上。”
今天的實驗操作很簡單,老師甚至都沒有來巡視,做完就可以走——甚至不做完也可以走。但對於能來參加冬令營的這一群學生來說,自覺是最低的底線。
英美裡做完了也沒有立刻走,在旁邊等了春緋一會兒,兩人才一起從實驗室回到了教室。因為實驗樓在隔壁,頂著風一路走回來可沒少花時間。
倒黴催的冬天!英美裡裹緊了脖子上厚實軟綿的煙灰色圍巾。每次出教學樓就得戴上,進來了又得脫掉,真是麻煩死了。
“喝點熱的?”不二說,目光在英美裡凍得略微發紅的手上掃過,“還以為你的實驗有什麼不順利,看來應該沒有問題。”
春緋很誠實地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做實驗有點慢,讓學姐等我來著。”
英美裡摸了摸她脖子後邊短短的頭發:“對春緋來說已經做得很好啦,之前沒接觸過吧?”
她上櫻蘭之前是貧困生,普通學校很多器材沒有,讓學生自己動手實驗的機會也不多。按說在櫻蘭多學兩年會有所改善,但誰讓她提前來參加冬令營了呢。
幸村問春緋:“藤岡同學是打算就讀什麼專業呢?”
春緋眼睛一亮:“法學係。我想當律師。”
她想了想,忽然問:“那德久學姐想報什麼專業呢?”
英美裡還沒出聲,跡部就替她做了發言人:“這家夥打算去念體育管理,未來要去做職業教練。”
春緋點頭,似懂非懂:“什麼教練呢?”
跡部張了張嘴,又露出一個壞笑,將問題重新拋給英美裡:“對啊,什麼教練呢?”
幸村也笑了:“對呀,什麼教練呢?”
英美裡:“排球啊,還能有什麼。”
對哦,她還沒跟網球人說過自己的心路曆程,之前也隻是被鷲匠老師逼迫過。所以又被迫分析一番什麼‘網球是選手主導’‘教練發揮空間太小’之類的理由。
不二剛好從外麵回來,手裡握著一罐熱牛奶塞進英美裡手裡。他看著她的表情,仔細端詳片刻,溫柔地笑著點頭:“原來如此。”
他托著下巴想了想:“那教練團隊裡,是不是也需要翻譯?”
幸村含笑:“是啊,應該要有才對嘛。”
跡部沒好氣:“那要這麼說,人家隊伍裡什麼不需要啊?”
英美裡看他一眼:“小牛犢應該不需要吧。”
跡部:“都說了我不是......”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收到的郵件,挑眉:“德久,鳳鏡夜你還記得吧?”
在春緋的威懾下,這群人有幾天沒來了。但英美裡還是點頭:“男公關部的‘媽媽’,我當然記得。”
春緋露出一臉喪失的表情:“學姐!請忘記那個荒謬的設定吧,那就是環學長隨便說著玩的——”
英美裡暗笑,須王環至今好像還摸不清楚他對春緋的感情是發自內心的純愛。搞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設定......要是最後發現男公關部的‘媽媽’和‘爸爸’要競爭同一個女生,表情一定很精彩。
她在這裡不厚道的想著,跡部也不厚道的直言:“鳳鏡夜想要你的手機聯絡方式,你要給他嗎?”
這人無利不起早,找她絕對有正事,於是立刻敏捷地聯想到上一次討論的成本控製問題。
這家夥肯定是來向她取經的,英美裡大手一揮:“給他吧!”
英美裡把這件事分享給春緋,後者一臉嫌棄:“要說那種貴族做派本身就很難控製成本吧。說實話那些錢根本都沒有必要花吧?什麼南洋風格的藝術照,在學校裡拍不就完了——”
英美裡用力點頭,跟春緋兩人攜手相看淚眼:“正常人啊!正常人啊!”
要不是氣氛不適合,英美裡簡直要拉春緋一起轉圈圈跳舞,慶祝自己在白石和北之後遇上的第三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