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乾給每個人倒了一小杯,笑容神秘,“請喝。”
這杯子本來是用來裝清酒的,但熟到不能再熟的人聚餐用不著喝酒,倒是便宜了乾。英美裡端起來一看,這東西乍一看綠油油的,細看藍瑩瑩的,再仔細觀察居然有幾分黃燦燦的。
在用完畢生所學的ABB型詞後,她無語了:“......這是什麼東西。”
大石瑟瑟發抖,問:“沒毒吧?”
乾冷峻地回答:“我的實驗藥品,副作用不明確。”
菊丸手指在桌上小小畫了一圈:“那我們......”
“都是我的實驗品。喝吧。”他慈悲地一揮手。
不知道為什麼,在麵對乾汁的時候即便能反抗,也沒有人敢於反抗。英美裡眼看所有人都喝完了,正打算偷偷倒掉,手腕卻被不二捉住:“沒事,我幫你喝。”
哇,現在輪到你逞英雄了是吧?不過這家夥手上力氣怎麼這麼大??好吧,不愧是運動男。
英美裡反抗無果,於是把杯子塞給他:“你喝吧你喝吧,知道你喜歡。”
“這次沒放醋呢。”不二笑眯眯地端起英美裡的杯子,給乾一個讚許的點頭,“不錯。”
隻聽撲通兩聲,對麵的大石和菊丸直接倒了。乾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飛快兩步衝過去扒拉這兩人的眼皮,掐著臉看他們的舌苔,又摸了一會兒脈搏和心跳,‘唰唰唰’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起來,
英美裡瞠目結舌:“你還真搞實驗呢。”
乾依然冷峻:“當然。”
這家夥學醫學得感覺都要脫離人類範疇了......
很快,壽喜鍋端了上來。河村對倒地的兩具屍體見怪不怪,跟乾一人一個抬到一邊平放,還捎帶兩條小毯子上來。
四個幸存者快樂地吃起了鍋子,吃到一半,兩個人悠悠轉醒。
“啊,剛剛好像看見了天堂。”菊丸表情夢幻。
大石一邊起身,一邊擦了擦眼角的淚:“是啊,這種又甜又苦又酸又辣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他們倆用壽喜鍋湯汁的香醇清除嘴中殘留的味道,也跟著加入了乾飯大軍。
英美裡手機一響,屏幕亮起來。不二瞟了一眼:“越前經常給你發這麼多郵件嗎?”
英美裡數了數:“每天兩封吧?”
不二放下碗:“手塚也在海外啊,他也經常這樣報平安嗎?”
“嗯?差不多吧。”英美裡說,“彙報一下每天吃了什麼乾了什麼......話說我真的是備忘錄吧?還是存稿箱?有的東西真的有必要發給我嗎?”
比如越小前偶爾吐槽他爸在家裡看成人雜誌、比如影山抱怨訓練安排不合理導致搶不到最新款gungun酸奶、再比如手塚跟她分享英國大片大片盛開的玫瑰叢。
【from英美裡:所以這跟你的訓練有什麼關係?】
【from手塚:看見花會高興一點?】
【from英美裡:你現編的吧】
【from手塚:是的,對不起。】
......總之就是諸如此類的弱智小對話。
英美裡一邊跟不二說著,一邊點開越前新發來的郵件。這小子又換了一副口吻,說剛剛那一封是凱賓用他手機發的,其實他心裡完全不是那麼想的,他認為學姐的指導是他的生活必需品,一天不聽就會很痛苦雲雲。
英美裡:“美國到底對越小前做了什麼啊?性格改造嗎?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設了啊喂!”
不二笑得直不起腰:“他是不是手機被搶了?”
英美裡點頭:“深有同感。”
不過越前幾乎每天都要抱怨一次俱樂部教練的風格,已經成常態了。據他說現在這個教練就是事無巨細、每個動作都要細細調整,反而在大方向上讓他沒有安全感。整天叫囂著讓英美裡到美國去給這些人顏色看看。
“完全是小孩子脾氣。”英美裡嘟噥了一句。
她安撫完小孩的情緒,伸手去撈最後幾片牛肉。就在這時,消失已久的大石突然出現在門口,嘩啦一聲將紙門拉開:“大家看!是誰來了!”
一聲巨響嚇得英美裡差點滑倒。不二眼疾手快地伸出右手摟住她的肩膀:“沒事吧?”
英美裡指了指被她帶倒的酒杯:“我沒事,它有事。”
不二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抬眼衝門口風塵仆仆的青年微微一笑。
“啊,手塚。”不二挑眉,“好久不見,真高興見到你。”
手塚的視線在不二早已收回的右手上一掠而過:“好久不見。”
——這隻右手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