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充耳不聞:“所以我就說,為什麼非要接受啊?”
之前在走廊上他原本都打算直接拒絕了,凱賓這家夥非要湊上來說什麼‘你也有雙打搭檔啊’,搞得那個棕卷發喜出望外,一把把他們兩個拖住。
沒辦法了,越前想,要不然在後半場開手塚領域?不過那招對雙打好像沒什麼幫助......
他二人一籌莫展,表情自然有一些愁苦。棕卷發和他的搭檔大搖大擺走過來,猖狂宣布:“你們輸定了!現在認輸,到dy麵前承認你就是個loser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Loser?你說我?在網球上?”越前不可置信,“手塚部長都不敢這麼說我。”
凱賓冷靜指出:“不,按照你的描述來看你們部長根本什麼都不會說吧,不如說他根本就不怎麼說話吧?”
越前叉腰,琥珀色的貓眼燃燒著澎湃的戰意:“無論如何,反正我是不會認輸的!”
棕卷發冷笑一聲:“嗬嗬,那我就等著瞧了——”說罷就帶著他搭檔原路走了回去。
凱賓無力,他倒不是真沒體力了,就是這種不順手的比賽打著心累:“好吧,不認輸。我是讚同你的選擇,但你打算怎麼贏呢?”
越前想了想:“對麵的組合和標準雙打組合不太一樣,是兩個力量型選手。按理說這種配置不算最優,但他們卻很默契。”
凱賓走來走去坐不安穩,一會兒站一會兒蹲,這會兒趴在椅子上說話,吭聲吭氣:“嗯,嗯,然後呢?”
“然後——”越前略顯苦惱。他是真的從來沒研究過雙打嘛......
“然後,就要找準特點,各個擊破。”
好在另一個人接住了他的話。
網球場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越前眼睛一亮。凱賓幾乎能看見他臉上立刻浮現的喜悅,
“德久學姐!”
在他快要撲過來之前,英美裡抬手比了個交警暫停。開玩笑,再讓這小子撲一次估計人就得報廢了。
她咳了一聲,也不管凱賓半信半疑的目光,兀自說:“棕卷發的水平比他搭檔的高。搭檔更偏向於傳統力量型選手,沒有其他花裡胡哨的招數。但棕卷發能把力量施加到球的旋轉上,打出強旋轉球。”
越前點頭:“兩種球要用不同的角度和力度處理,來回交替真的很麻煩。”
“所以要分而化之,各個擊破。首先把目標鎖定在他搭檔的身上。”英美裡說。
凱賓心想你們倆就直接叫人棕卷發了是嗎?一邊不忘提問:“可是棕卷發也不是死的,如果我們圍攻他的搭檔,他也一定會出手幫忙啊。”
“話是這麼說——”
英美裡看了他一眼,凱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下意識就立正站好了:“但有意去圍攻一個選手和不這麼做,對麵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凱賓和越前都是標準單打選手,雙打經驗少到沒有,更不用說聯手圍攻某個人。在網球場上圍攻的概念本身就很少用——因為人少——但英美裡搞排球多年,深知圍攻某一個選手會帶來多大的壓力。
壓力帶來急躁、急躁帶來失誤、失誤嘛......
帶來勝利。
她在教練席上坐下,順手從包裡拿出自備的紅茶。凱賓一看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起來了,跟他一起並排站在這位來自日本的Emily麵前。
“強旋轉球的處理......”她視線落在越前身上。後者會意:“手塚領域、燕回閃......很多可以用的辦法!”
英美裡點頭:“在這個基礎上,把球集中回到他搭檔麵前。”
凱賓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我們儘力去接棕卷發的球,然後全都回給他的搭檔?那萬一......”
“剛剛我看了一會兒,對麵一直把棕卷發放在網前截擊的位置。”英美裡說,“也就是說,打到後場的球他是來不及反應的。”
“所以還是我在後場?”越前躍躍欲試,他已經開始想象那個畫麵了,“我用手塚領域接住他的強旋轉球,網前凱賓抓準時機反擊......”
“嗯,同樣可以用高度變化的強旋轉球。”她閒閒地建議,“擾亂心理嘛,這誰不會?”
凱賓汗顏:對不起啊我們剛剛還真不會!
英美裡沒有問‘你們可以做到嗎’,而是直接說:“你們兩個的實力我很清楚,做到是一定能做到的,所以一局之後我們看看效果。”
她毫無保留的信任和話術無形間鼓舞了凱賓的信心,這種建立在對他實力認同上的戰術,讓凱賓也無形間生出了對英美裡的信心。
“總之試試看吧,打完這局再說下一步。”
英美裡剛放好行李,又在車上睡了一覺,整個人簡直煥然一新。此時坐在熟悉的場地邊、熟悉的教練席上,心情愉悅地甩了一個熟悉的手勢:兩指並攏,斜斜指向一邊。
越前:啊!出現了!榊監督!
“如果沒有效果的話......”
她含笑瞥了眼凱賓:“想把我趕下台也可以的。”
凱賓被她看得又是一哆嗦,心裡暗恨自己為什麼這麼不爭氣,一邊還要瞪大灰藍色的眼睛氣勢洶洶地回應:“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