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宮侑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英美裡看了看表:“好了,你先回去訓練吧。跟他們說一聲這周末我們集體去醫院看佐久早。再就是明天早上開早會,我們要確定一下佐久早無法上場後隊伍的戰術方案......”
她說著說著神情又嚴肅起來,打開文檔開始猛敲。嘴裡嘀咕著‘今晚大概又要加班’之類的話。
當晚直接在辦公室睡了。第二天早會的時候教練組已經拿出一個相對完善的應急方案。
好在今年有日向,他的類型和佐久早差不多,暫時可以頂上。其他選手的節奏配合調度還要緊急特訓,總之算是勉強彌補了一下漏洞。
“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意想不到的難關。”主教練說,“但是我希望教練隊員所有工作人員能夠攜手一起度過。”
主教練鼓舞了士氣,英美裡就給大家複盤了一下佐久早的傷是怎麼來的。
“這場對戰琦玉太陽鳥的比賽,我們跟對麵拉鋸時間太長了。”
她說著,手指在屏幕邊緣輕輕敲打,“琦玉太陽鳥的防守拖長了比賽,又封死了木兔的直線和斜線,讓進攻的壓力全部落在佐久早身上。”
“這裡。”她按下暫停,在比賽的畫麵上標了一個紅圈,“揮臂的幅度太大。扣殺壓得太急而且發力點找得不太好,導致他的大力揮臂幾乎是處在一個半落空的狀態。”
佐久早的韌帶比其他選手都要柔軟。所以這個按理說人體無法達到的揮臂幅度對他來說卻很普通。
“也就是說,他的肩袖肌肉群本身就有積累的勞損,經過這一次揮臂直接激發出來。讓他在短期之內表現為可承擔訓練量的下滑。”
“後來我們後來我有問過他這段時間有沒有感覺到肩膀的疼痛,他說沒有。”
英美裡說到這裡,臉色一肅:“所以很多時候選手自己感覺不到的損傷疼痛,你的身體卻是有記憶的。就算沒有疼痛,訓練的數據也不會騙人。所以逞強和偷懶都是不鼓勵的行為,會擾亂我們的判斷。”
“所有戰術方向相關的內容剛剛主教練都已經說過了。這裡我不說彆的,隻說一點,那就是無論如何希望大家不要為此產生不必要的隱憂,教練組、管理組永遠是大家堅強的後盾。”
隊伍後排,宮侑咬著水杯的吸管微笑。
好帥哦......學姐......
*
可惜比賽的腳步不會因為黑狼隊的危機而延緩到來。賽季打過一半,他們又一次遇到了琦玉太陽鳥。
“對方以防守著稱,很擅長打持久戰。一般來說失誤較少。”賽前,主教練說,“不過對我們來說,現在突然要求大家減少失誤恐怕很困難吧?”
選手們一下都笑起來,他也微笑:“所以這場比賽我們的要求是能快則快,該快的地方要快起來——木兔作為主要核心,得分要強勢。但收縮回防也要快,防守的時候要穩住。”
在他的指導方針下,黑狼對琦玉太陽鳥在前兩局先打出了1-1的平局。
但到第三局,琦玉太陽鳥開始漸漸占了上風。一則他們逐漸習慣了日向攻擊的節奏,二則佐久早不在對已經磨合熟練的黑狼的確是一記重擊。
琦玉太陽鳥漸入佳境,甚至在一向表現不佳的攻擊端也有了幾個亮眼的球。第三局打到23-20,琦玉太陽鳥距離局點隻有一步之遙。
“接住!”對麵的二傳手指一撥,球便穩穩地飛到網前。
這個位置不好!宮侑敏銳地判斷,這球位置太低並不好發力,可以試著攔網!
“阿木!”他叫了一聲,也沒管來的是木兔日向還是明暗,先行起跳——攔球!
但琦玉太陽鳥的這位MB卻沒有扣殺,而是直接打出一個全壘打!
這一分拿下了!宮侑正要扭頭和隊友擊掌,對麵卻高聲歡呼起來。
擊掌、擁抱,帶著笑容互相揉頭發——
就好像,這一分被他們拿下了一樣。
“24-23!”裁判宣布,“琦玉太陽鳥得分!本局局點!”
從判決來看,裁判認為這個球是打手出界,將這一分判給了對麵。
但宮侑並不服氣。
這一球有沒有擦到他指尖他自己不知道嗎?肯定沒有!
一般來說裁判也很難用肉眼看清高速移動中這樣微小的打手細節,所以常常根據選手的反應判斷。琦玉太陽鳥剛打完就歡呼,在宮侑眼裡無非就是在演戲。
明明沒有打手,卻為了騙到這一分而演戲。
他剛想往教練席看,但又硬生生忍住了——兩次挑戰機會已經用完,就算教練組相信他的判斷、願意挑戰,也已經不可能了。
宮侑左右踱步,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畢竟得到這一分琦玉太陽鳥就拿下了局點啊!
佐久早意外受傷分擔出來的壓力不僅落在了攻手們的頭上,也落在了身為二傳的他身上。
不能輸,尤其在這裡,因為這種理由輸......
絕對不行!
他猛地抬頭,上前兩步走到裁判跟前:“他的球沒有打到我的手——完全可以看回放!”
裁判平和地回答:“你們隊伍在這一局的兩次挑戰機會已經用完了。宮侑選手,回到你的位置。”
宮侑都快被氣笑了。他指著對麵因為得分而歡呼的琦玉太陽鳥球員:“那擺明了是演的!他們在演戲!換我我也能演啊?我也能打完這一球馬上歡呼去抱隊友。球壓根沒有碰到我!這分不應該......”
裁判放下哨子,沒什麼表情地看向他。
“MSBY宮侑,黃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