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崎排球部。
宮兄弟正在一如既往地雞飛狗跳中。
起因是宮治發現自己外套上多了個鞋印,想都沒想,他直接找到宮侑問是不是他乾的。
宮侑頭一抬胸一挺承認了:“沒錯,就是我!”
宮治:“你有病?”
宮侑:“你昨天是不是把我那份漢堡肉吃了?”
宮治:“就為了這個你踩我外套?”
“就這個?什麼叫就這個?”宮侑氣急,“一份漢堡肉!老媽特製加芝士片和煎蛋的漢堡肉!”
然後就打起來了。
壓根沒人勸阻,角名歪著腦袋拍了兩張,也索然無味地把手機放回包裡。
實在是見太多了!這種素材發到網上也會被說無聊的!
放眼周圍,其他人更是毫無波瀾。銀島在陪阿蘭學長拉韌帶,自由人赤木學長在和大耳學長討論攔網和接球的配合。
就剩下在開社團聯合大會的北學長,還有......
忽然,排球館的大門被推開了。
稻荷崎的排球館正門和其他學校不太一樣,沒有直接安排在水平線上,而是多設計了一段不短的台階。
這也導致莫名爬了一截台階的一年級WS理石平介推開門就是一串粗重喘息。
“呼——呼——”他氣喘籲籲地抬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阿侑學長、阿治學長......你們彆打啦!”
阿蘭轉過頭來:“怎麼了?信介會開完了?”
理石搖頭:“不、不是的!是英美裡——”
這個名字一出來,還在走石飛沙打成一片的宮兄弟一下僵住了。宮侑拳頭還在宮治臉上,宮治腳尖踩在宮侑腳背,用一個雙人現代舞的姿勢極富藝術感地停下了。
“誰??!!”
*
德久英美裡,此人乃稻荷崎排球部之鎮部神獸。
當然這個稱呼是不會被英美裡認同的。她在稻荷崎乾的最轟動的事也隻是奉教練之命整頓紀律,結果直接讓宮兄弟變成聽話寶寶,而已。
角名對此發表看法:這就是所謂強者的自謙吧......
要說稻荷崎氛圍當然是很好,但隨著宮兄弟升入二年級,隊伍的成績也越來越好,整體紀律難免就有些鬆散了。
有時候教練也很糾結,似乎輕鬆活潑的氛圍跟嚴明的紀律不能共存。
但這事總要解決啊。稻荷崎眼下要說配置,有全國前五的主攻手配最強二傳;要說未來發展,宮兄弟跟角名都才二年級。
唯一的問題就是太跳脫,一時看不住就在場上亂來了。
信介雖然很好,但不能時刻在場上,而且明年就畢業了。
好在還有德久......
教練正在辦公室裡樂嗬呢,就聽見外麵的喧鬨聲一下子跟被掐了脖子的雞一樣斷了。
嗬嗬,這不就來了?
哎呀,自從英美裡來了,他就再也沒管過排球部裡雜七雜八的怪事~
什麼叫幸福啊~這才叫幸福啊~
不過他的幸福顯然是彆人的不幸。至少稻荷崎的選手們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幸福。
因為鎮部神獸出現了。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叫我鎮部神獸?”
英美裡眯起眼睛,走到宮侑麵前。
兩手舉在頭頂受罰的宮侑彆彆扭扭回了一句:“根本沒人說話,你聽錯了。”
“哦,那就是在心裡叫了。對吧,宮侑學長?”
“在心裡叫你怎麼能聽得到的啊!”
英美裡手裡的小木板子不輕不重拍在他背上:“手打直。”
宮侑一下又蔫兒了,手臂重新挺直。
旁邊宮治感覺他真的有夠傻的,哪有人明明在彆人手底下受罰還嘴犟啊。
結果馬上就輪到自己了。
小木板子輕輕打在他肩膀上:“宮治學長也是,明明知道宮侑學長幼稚,還被他激怒。”
她語氣玩味:“說明您也好不到哪裡去嘛。”
好家夥,處處是敬語,處處不尊敬。
反正宮治是一點沒感覺到她的尊敬!!
但木板子就在肩頭,他不得不低下頭去假裝自己沒有反抗意圖。
雖說神獸英美裡從沒真正體罰過他們,但東西拿在她手裡就是讓人有一種奇妙的敬畏......
宮治一下認慫了:“我錯了,下次絕對不理他。”
宮侑還在哼哼,顯然想為那句‘幼稚’辯駁一下,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才、才不是因為怕這個一年級的小不點!!
他隻是要展示一下前輩的風度而已!
這兩位靠牆受了十五分鐘深蹲的懲罰,就重新開始訓練。
這回宮治依然穿著他有個鞋印的外套,但一點也不抱怨了。該跑圈跑圈,該發球發球,該一傳一傳。
北開完會回來,就是這麼一副井井有條的場景。
“辛苦了,英美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習以為常地走到英美裡身邊,“明天的練習賽對手已經定了嗎?”
英美裡手裡捧著訓練記錄,一邊對角名時不時的偷奸耍滑指指點點,一邊回答:“已經定下來了,北學長。不出意外應該有兩所學校和我們一起合宿。”
夏天的全國大賽開始之前,合宿總是很有必要的。
一般來說強豪校都會找其他地區的學校合宿,一方麵避免透露自己的情況,一方麵也能有更高效的提升。
“教練說是東京的井闥山,還有一個東北的學校,沒談好。”她捏起哨子吹了一聲,“角名學長,宮侑學長,請不要在練習快攻的時候猜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