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哲也,男,誠凜高校籃球部一年級。
在剛剛結束的冬季杯上,和隊友一起擊敗洛山,贏得優勝。
正要開始享受假期,結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了。
不僅回到了國中一年級的時候,而且——
還要早訓!
“話說早訓究竟為什麼會存在?是誰發明了早訓?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他談一談......”
英美裡抱著手臂,眼睛幾乎快閉上了。
實際上她來得已經算晚了,像綠間和青峰比一軍集體到的還要早,五點半就已經練得渾身冒熱氣。
旁邊赤司含笑看了他一眼,英美裡就悟了:“你也左右不了,是吧?”
“不如說我是樂見其成。”赤司溫和道,“早訓可以調動大家的積極性......”
“也可以讓我趕緊死。”英美裡麵無表情,“好哇,這就是你的算盤,赤司征十郎,小紅帝王,你真是好樣的。”
赤司微笑的臉龐扭曲了一秒:“小紅帝王,是誰?”
紫原不怕死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當然是赤仔你啦~”
桃井驚惶地伸手去捂他的嘴:“紫君——”
“他想死就彆攔著他了,桃井。”
“真是的,綠君也不要這麼說啦!”
黑子沉默地吊在最後跑圈,同時偷偷地觀察著整個籃球部。
“怎麼了?一直不說話。”腦海裡的聲音響起。
和他自己如出一轍的,小野○章的聲音。
自從高中時期的他出現後,這具身體裡就擠進了兩個靈魂。高中版的黑子能感覺到,初中時期的自己被擠到了角落裡。
倒沒什麼大礙,隻是今天早上才恢複意識。
緊接著就在他耳邊科普起來。
“總之,不要惹赤司同學,和德久同學。”初中版的黑子諄諄教誨,“其他人惹了也沒關係。具體來說,紫原同學需要付出美味棒的代價道歉,綠間同學道歉也不會接受,青峰同學不道歉也會忘記。”
高中版的黑子沉默片刻:“......我知道。”
他不知道!!
他的初中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搞笑團體了啊!帝光不是個唯效率與結果論的修羅場嗎!
這倒不是說他曾經經曆過的帝光就一點溫情也無,如果現在剛剛升入國中二年級,那應該是氣氛最好的時候......
但再好也不至於這樣啊!
黑子麵無表情地看著綠間跟紫原在前麵為了一兩句毫無意義的話吵起來,青峰原本在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結果很快被拉入戰場。
這三個人跑著跑著打作一團,像三頭攔路虎直接擋住前進的道路。
但一軍的其他人卻很冷靜,好像司空見慣一樣繞過綠青紫,繼續跑了下去。
黑子也跟著一軍繼續跑著,心裡卻相當混亂。
這種浪費訓練時間的行為,按理說一定會被人叫停。
這也是他曾經體會過的溫情之下,潛藏的森嚴規則。
至於被誰——
他轉頭。
真田教練正襟危坐地管著二軍的訓練,據初中版的自己介紹,這位仁兄自從開學以來就被有意無意地排擠去了二軍。
“現在主管一軍的是赤司同學和德久同學,所以我說不能得罪他們。”初中版在腦海裡說著。
黑子又側過臉去看旁邊站著的一對紅白雙煞。
說實在的,當他看見青峰同學幾個人打起來的時候,所想到一定會出手的那個人其實是赤司同學。
彆的都好說,但赤司同學看重【秩序】,【秩序】是【管理】的基礎,他不可能放任不管。
但他偏偏真的就放任不管了!
高中版的黑子今天受了太多驚嚇,好在還能維持住撲克臉,勉強沒有被人看出什麼端倪。
“話說回來,升上高中以後我和青峰同學他們沒有在一起嗎?”初中版好奇又天真地發問。
高中版歎了口氣,準備給他簡要解釋一下。
光和影啦、新的光啦、IH和冬季杯啦......
與此同時,赤司也正在給英美裡解釋。
“......總之,理事長就是這樣的方針。”赤司說,“真田教練很好解決,因為他搖擺不定。但理事長不行。”
“他是不會因為你我幾句話就改變的。”
英美裡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
突然右手握拳,敲進左手心裡:“我想到了!”
她這話並不能讓赤司感到任何如釋重負,反而更加警惕了:“什麼?”
這人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英美裡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神真摯:“朋友,我們是朋友吧?”
赤司抽了抽嘴角:“......嗯。”
跑完步路過的綠間聞言忍不住歎息。
這一個字,包含了多少的無奈!
果然,英美裡立刻眼睛一亮:“那你加油啊朋友!執掌赤司家推翻理事長,我看你行!”
赤司:......
赤司:“會對你抱有期待的我真是個笨蛋。”
英美裡皺起鼻子:“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的建議明明很有可行性的啊!”
而且說實在的她一直不是很理解,說好的三大財閥唯一繼承人呢,看看隔壁跡部景吾,就差在冰帝學園直接登基稱王了。
“最順利的路徑當然是你能力出眾、一口氣拿下家裡的話語權之後安排人篡位理事長。”
她掰著指頭算,“而且一個國中的普通理事長,即便你披著赤司這個姓氏狐假虎威應該也沒問題吧?他難道還敢拿你怎麼樣?”
赤司繼續:......
這家夥真是從一而終,一直都想攛掇他篡位啊。
他不想承認自己居然覺得英美裡說的有點道理,隻是擺出一副不欲多言的表情:“我家裡的事......沒有這麼簡單。”
英美裡也不需要他多言,畢竟赤司家裡到底怎麼回事,在一百個同人女心裡就有一百個版本。
日本哈姆雷特,當之無愧!
“基本的邏輯很簡單,理事長的規矩讓我不舒服了,我就要改變它。”
英美裡豎起大拇指,又隨即把食指展開指向赤司:“當然,有你的幫忙會更好,小紅。”
赤司:“都說了彆叫我那個名字。”
感覺在被理事長或者赤司家逼瘋之前,他會先被德久逼瘋......
“雖然是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但與其折磨自己,不如折磨彆人。”她還在興致勃勃地提議,“你看,我就從來不怪自己,一般出問題我都覺得是彆人的錯。”
赤司:......
赤司:“你很驕傲是吧?”
“這是一種保證心理健康的思維方式!”英美裡振振有詞。
“就是說你在暗示我心理不太健康?”赤司挑眉。
英美裡被他連著噎了兩下,心氣不順地站起來:“怎麼回事啊,今天硬要跟我對著乾嗎?”
赤司笑得溫文爾雅:“提出一些合理的反對意見而已。”
“噢——”英美裡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果然還是因為聊到你不喜歡的話題,所以在鬨脾氣?”
赤司,鬨脾氣?
那個赤司征十郎?
那個永遠穩坐年級第一的學生會會長、成熟穩重到不可思議、高一還沒結束已經成為帝光籃球隊副隊長的,赤司征十郎?
‘那個’赤司征十郎眉梢一抬,周圍幾個練球的就立刻開始演起來了。
黑子目不斜視原地站樁投籃,旁邊是同樣眼風都不肯偏一下的桃井。青峰則選擇裝死,平時一千米跑五組來回都不累的人氣喘籲籲地趴在墊子上,眼睛閉得死緊。
而原本還在鬥嘴的綠間跟紫原則瞬間噤聲。
“啊、啊......你說的是哪國語言?”紫原拙劣地表演著,“綠仔,你發音好奇怪,不是日本語吧?聽不懂呢~”
綠間做的更徹底,直接裝聽不見,腳下踩著直線去練下肢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