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這幾天腦子一直亂糟糟的,我已經記不清隔了多少天沒有寫日記了,忽然發現認識因因的那天我開始了寫日記,他不在我身邊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會不會被欺負?還那麼愛哭嗎?——楚楠竹日記。
“楚楠竹。”
“嗯。”
“楠竹哥哥。”
“在呢。”
紀晚心有餘悸,外麵的空氣很清新,視野開闊,楚楠竹的擁抱很溫暖,他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楚楠竹的手收的更緊了些,問他:“怎麼了?還很怕嗎?”
紀晚埋在他肩上輕輕搖頭,本想著作為個男人怕密閉空間像什麼樣子,但是隨後他又忍不住想委屈想撒嬌:“楠竹哥哥,是有點怕。”
可能遇到親人了就是容易脆弱一點。
“過來,給我看看。”楚楠竹扶著紀晚的臉,左右搖擺,像打量商品一樣觀察他,隨後又忽然抱他起來掂量了幾下:“嗯,沒少胳膊少腿,看來還不夠怕。”
紀晚:“……”
楚楠竹扶著紀晚在倉庫門口的台階上坐下來,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四下無人,楚楠竹眼睛都不眨,就盯著紀晚看,眼角似乎還帶著點淚光。
“你真的是個小壞蛋,”楚楠竹點了點紀晚的鼻尖:“一走就是這麼多年。”
“我也不知道那天怎麼了,就是一陣風吹來,然後就沒有意識了。”紀晚今天索性拋棄節操,想像個小孩一樣撒嬌:“楠竹哥哥,我還有點怕。”
“過來吧。”楚楠竹自然而然的牽過紀晚的手,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紀晚也輕車熟路的環住他的脖子,將臉貼到他鎖骨的位置,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的感受他的體溫。
“嗬。”楚楠竹輕笑。
紀晚不解:“你笑什麼?”
“你小時候也愛這樣撒嬌。”
“我小時候也喜歡這樣嗎?”
“是啊,一惹大人生氣,你就抱住我撒嬌,然後我就背黑鍋,給你收拾爛攤子。”
“嘿嘿,楠竹哥哥你真好。”
楚楠竹手心很熱,貼著紀晚的臉撫摸:“因因,你想起了多少?”
紀晚直起身體,將楚楠竹的手雙手抱住:“想起來的事不多,我隻想起一些我們生活的片段有你,我父母,還有……還有就是我走丟那天的場景,也隻想起了一部分。”
“陳叔叔說,那天很邪門,明明車外沒有彆人,他也牽著你的手,可是一陣風劃過來,你就不見了。”
“我也隻記得這個了,一陣風過來隨後……隨後我……”紀晚又想到了那個逼仄空間,臉上表情有些痛苦。
楚楠竹察覺到了,立馬心疼道:“算了,彆說了。”
“我被,關在一個很小的地方,很壓抑,很黑,我又冷又餓,後來被好心人救起來,送去福利院。”
“後來呢?有人領養你沒?”
紀晚苦笑:“沒,我那時候性格古怪,沒有人願意領養我。”
楚楠竹冷哼一聲:“都是些沒眼睛的,然後呢?然後又發生了什麼?”
“就普通的上學,工作生活啊。”
“我想聽你說每一年,每一天,每分每秒都做了什麼,什麼時候是高興的?又什麼時候是不高興的?”
“這樣說到什麼時候去啊?太多了。”
“那就慢慢來,不著急。”楚楠竹把下巴擱在紀晚毛茸茸的頭上。
紀晚窩著休息了一會,他點開終於恢複了信號的手機,顯示此時已經晚上10點了:“楚楠竹,我們回去吧……今天……今天我想去,去找一下我父母。”
“好,我和你一起。”
“嗯。”
驅車前往曾經的那個家,紀晚的記憶還有些模糊,無法還原家裡完整的模樣,他隻依稀記得好像有個很大的魚缸,也有個很軟的沙發。
當然了,他記憶最深刻最溫暖的還是家人們。
曾經的家位於郊外的彆墅區,每家每戶都是獨立的一棟,經過一係列七拐八彎他們停在一戶燈火通明的彆墅外。
下車,兩人走到門口,紀晚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給自己鼓勁。正準備敲門,楚楠竹忽然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因因……紀晚,你想要叫什麼名字?”楚楠竹問:“我怕叔叔阿姨總是叫你因因你會不喜歡和拘謹,上次就是因為這個你才表現的那麼不自然。”
紀晚思考了一會:“其實漸漸想起以前的事之後,我覺得這兩個名字我都可以,但是我身份證之類的都是用的紀晚,這麼多年了也確實更加習慣紀晚這個名字,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因因當成是小名,一個隻有你們才叫的小名。”
“嗯,你敲門吧。”
紀晚深呼吸,不輕不重的敲門三下,隨後屋內響起椅子拖地的聲音,腳步聲逐漸靠近,是誰來開門呢?爸爸,還是媽媽?開了門應該……怎麼做,給個擁抱嗎?
由於太緊張和期待,開門的瞬間,紀晚腿都有些發軟,楚楠竹順勢摟住他的腰,然而門後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