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他妹妹也不知曉?
那——-
自己這些天躲著不敢去懷月鋪子的行為算什麼?
雪頰微紅,是尷尬,本以為他人不出現,會讓妹妹們當說客,誰知兩個妹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莫名的失落縈繞自身。
謝婉玉一直不言,神色一直來回浮動,顧軟軟伸手搖了搖她的衣袖,謝婉玉回神,看著顧軟軟黑白分明的大眼,笑了笑,溫聲道:“這些日子苦夏,不太想出門。”
這個借口有些敷衍了,還不到盛夏何來苦夏,既是苦夏,大中午的怎麼又到這書坊來了?顧軟軟笑了笑,沒有多問什麼。
顧軟軟不再詢問,謝婉玉悄悄鬆了一口氣,正想問她要買什麼書,掌櫃的聲音已經跟著響起,“這位夫人要買什麼書?”
顧軟軟回頭看去,應該是書坊的掌櫃,大約四十出頭的年紀,有些富態,笑起來的時候一臉憨厚,顧軟軟顰了顰眉,這人明明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卻莫名的有些不喜,不喜他看自己的眼神。
總覺得驚豔之中還夾雜著其他東西。
搖了搖頭。
謝婉玉:“我們先看看,尋不到再找你。”顧軟軟一直不寫字,謝婉玉以為她怕生,幫她說出了口。
掌櫃點頭,又道:“那你們先瞧著,婆娘剛才在裡麵喊呢,我進去拿個東西,馬上就出來。”又指著對麵的書架跟謝婉玉道:“姑娘你剛才說要找新夏的書,在那邊的書架。”
謝婉玉點頭,看著他轉身,幾步掀開門簾走向了裡間,低聲跟顧軟軟道:“這掌櫃也是心大,夥計都沒有,也不怕咱們拿著書跑了?”
這書坊還挺大,兩邊高牆書架,還有三層低矮小架,滿是書籍,聽他的話,應該是夫妻兩口子,也許沒有請夥計。
顧軟軟不言,顰眉看著那個門簾,靛青的厚布,上麵描了些花鳥圖樣,和尋常的門簾沒有什麼區彆,那門簾正對著自己這邊的書架,從這裡走過去,大約五步的距離,一切都很平常,但顧軟軟心中的怪異更甚。
“你要買什麼書,你寫出來,我幫你一起找。”
顧軟軟扭頭看向外麵,正是午後,街上沒什麼人,一眼看去空蕩蕩的,低頭,在沙板上寫字,‘不買了,等掌櫃出來咱們就走,換個書坊。’
謝婉玉不解看著她,但見她此刻神情有些緊繃,也不再多言,抿唇點頭。
*
進了裡間的李唯憨厚笑容早已不在,不大的雙眸是扭曲的激動和興奮。
好久了,快三個月了。
快三個月沒有體會到鮮嫩姑娘的滋味了。
後來的那個是個啞巴,很好,哪裡都好,就是可惜,嫁過人了,李唯舔了舔嘴巴,沒關係,生的美,可以原諒她嫁過人。
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個盒子,盒子裡躺了幾個已經侵濕的手帕,將帕子握在手裡,又等了片刻,忽地抬手將手邊的盒子揮倒在地,實木的盒子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李唯神情一動。
“啊啊啊。”
一陣哀嚎響起。
李唯臉上是興奮的詭笑,啟唇,竟是婦女沙啞的聲音。
“老李,你怎麼了,啊―――”
*
說顧軟軟說不買書後謝婉玉就沒有說話,她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此刻顧軟軟神情有些緊繃,她也不自覺的鎮定戒備起來。
剛聽到裡麵巨物落地的聲響時,顧軟軟拉住謝婉玉,牢牢盯著那道門簾。
隨即而來的男人慘叫顧軟軟沒理。
女人的驚呼傳來,顧軟軟神情又有一絲鬆動,真的有女人在裡麵?
“老李老李,你怎麼了,怎麼了!”
女人的驚呼從裡間傳來。
她似乎怕極了,聲音充滿了忐忑驚懼,就算沒有看到裡麵的具體情況,也能感受到她的怕懼。
“———快來人啊,來個人啊!”
“裡麵怎麼了?”謝婉玉出聲詢問。
謝婉玉的出聲似乎讓裡麵的女人看到希望,她的生意帶上了急促,“我男人被櫃子砸到了,我一個人挪不動,你快來幫幫我,求你了。”
顧軟軟拉住想要進去幫忙的謝婉玉,沒看她著急的神色,感覺怪異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若真的出事,也不能見死不救,視線飛快的看向周圍,這裡是書坊,到處都是書,厚本也有,但書再厚,也沒有多大的力道。
視線停在三層矮書架的底部,眼睛一亮,迅速走了過去。
這書架有些老了,雖刷上了新漆,但根腳高矮不一,矮的那根墊上了一塊薄青磚,顧軟軟將磚頭抽了出來,書架晃了晃,顧軟軟沒管它,讓謝婉玉靠後,右手拿著磚頭,左手拿著傘,走到門簾麵前,用傘挑開了門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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