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知看了他一眼,緩緩地點了點頭。
嗯哼,知道你怕鬼了,看我怎麼欺負你!
這一片的夜景是極美的,特彆是虹光大橋上麵,底下是繞過這座城的江水,映著這座城市燈光的霓虹。
許知知卻沒有任何心思欣賞,腦袋裡麵回想的滿是剛才在電影院裡麵看到的場景。
“許知知!”前頭的季朝突然喊了一聲,許知知嚇得身體狠狠一顫。
“哈哈哈哈你真膽小!”惡作劇得逞,季朝笑得一臉開心。
“季朝。”季容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小姑娘被嚇得腳步都踉蹌了,直叫他看得皺眉。
季容一開口,季朝便慫了,哼哼唧唧地認錯,“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許知知有些委屈,下意識地回頭看著季容。他站在那裡,一身灼華的清冷,與周遭的熱鬨格格不入。
見小姑娘朝他投來眼神,季容擰了擰眉,“害怕?”
許知知本想搖頭,一想到季容說過的,便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現在回去?”季容問她。
許知知搖了搖頭,難得出來看夜景,她實在不想那麼快回去。
季朝見他們磨磨唧唧的,一顆奔騰的心早就按捺不住。跟季容打了個招呼,便一溜煙地跑了。
夜色漸漸地深了,橋上的人也少了很多。許知知一個人走在前麵,雖然知道季容就在自己的身後,可是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隻能頻繁回頭尋他。
又一次回頭,差撞到樹乾上麵,還好她及時停下了腳步。
季容眉頭輕皺,朝她伸出一隻手,“牽我衣角。”
這座城是座不夜城,即使是在晚上,許知知依舊能看到他白皙得有些過分的手,骨節分明,線條尤其好看。
許知知猶豫了幾秒,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拽住他袖口處,身邊傳來冷冽的淡淡香味,不濃烈,隻是在這夜晚的風中若隱若現。
夜晚的風很溫柔,微微吹起許知知的發梢。拽住的人令她安心,她放鬆的欣賞著這座城的美景。
在父親拋棄她,母親病死的時候,她曾經以為,這裡對於她來說是個無比悲傷的地方。
可是今夜的這座城,無比的溫暖。
臨近開學,許知知複習著高一的知識,宋秘書順道幫許知知整理了一些高一的試卷。
難度比許知知之前學過的要難很多,為了跟上進度,許知知每天都學到很遲。
早上已過八點,沈姨給季容準備好早餐,依舊沒有看見許知知的身影,便笑道,“還是第一次看見知知睡懶覺。”
季容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二樓,便看見穿著淡藍色長裙的小姑娘迷迷糊糊地穿著拖鞋下樓。
“起晚了?”
一聽到這個聲音,許知知立馬清醒了,背著手在身後,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季容收回視線,餘光瞥見許知知鬆了一口氣,眉眼微冷。
安安靜靜地坐在季容旁邊,許知知小口小口地吃著早餐。
今天是暑假的最後一個周末,許知知後天就得開學。季容早餐過後便坐在客廳看著報紙。
許知知見他坐在客廳,也沒敢獨自上樓,拿了幾張試卷坐在客廳裡麵寫著。
臨近中午,許知知放下筆,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抬眸便聽到季容低沉而帶著磁性的聲音。
“做一份甜點給我。”
不能吃甜點。
許知知搖了搖頭,打字給他看:醫生說你不能吃。
季容神色有些不耐,看著麵前的許知知,連眼角都泛著冷意,“去做。”
許知知還是搖頭。
平日裡膽小到不行的小姑娘,唯獨在這件事情上麵跟他叫上了板。
“許知知,是不是最近太慣著你了?”冷冰冰的聲音從他嘴中吐出來。
許知知縮了縮脖子,顯然是害怕了。
遲疑了幾秒,許知知跑上了樓。
跑了?
季容越發的煩躁。
尤其是在看不到那一抹俏麗的身影之後。
怕他的人不少,季容從小就習慣。隻是,許知知怕他,卻讓他無比的煩躁。
過了幾分鐘,許知知從樓上跑下來,手裡拿著幾顆糖,怯生生地看著他。
季容挑眉看了她幾眼,不語。
宋秘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許知知小心翼翼地站在季少麵前,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而他們喜怒無情的季少隨意地靠在沙發上麵,一手支著腦袋,看上去心情很是不妙。
太凶殘了!居然連個小姑娘都欺負!
宋秘書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敢上前,“季少。”
季容:“說。”
宋秘書看了一眼許知知,有些為難,“許小姐,你先回避一下。”
許知知乖乖地點了點頭,剛轉身,便聽到季容略顯冷淡的聲音,
“糖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