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永成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好半晌才搖頭，“不認識。”
宋秘書就更加納悶了，不過倒也沒有多問什麼，禮貌地把人送到車上便回了家。
醫院的周一，比周末輕鬆一些。
沒有什麼要她幫忙的地方，許知知剛從醫院門口出來，便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穿著整齊的西裝站在那裡。
“你是……許，知知？”他問。
許知知點了點頭，想了想，記起在季容公司見到過這個中年男人。
“你媽媽是不是叫做許清？”葉永成忽然問她。
許知知神色一頓，臉上多了一絲防備，“你怎麼知道？”
“我請你吃些東西吧，我們好好地聊一聊。”葉永成道，注意到她緊張的樣子，軟下了聲音，“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就去人多的地方。”
許知知還是搖頭，警惕心很強，“我不認識你。”
說到這個，葉永成有些愧疚，“是啊，當年我離開你們母女的時候，你們還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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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知其實對父親的記憶並不算很深，她隻知道父親離開了她們。
五六歲的時候，她還會纏著母親問自己的父親去了哪裡。母親一開始還會說他離開了，後麵大概是被問得不耐煩了，直接告訴許知知葉永成死了。
許知知記事比較早，她知道父親沒有死。小的時候還會期待父親哪天會回來，後來就真的如同母親說的那樣，當做父親死了。
時隔多年，再次看見自己血緣上的父親，恍如隔世。
“你母親她……”葉永成開了個頭，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已經過世了。”許知知道，她手邊的咖啡香醇濃厚，可她從來不喜歡咖啡。
葉永成怔了怔，半晌才道，“我知道。”
許知知一怔。
“我以為你也不在了。”葉永成道，有些愧疚，“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
許知知指尖都有些顫抖，她捧著咖啡，喝了一口。
還沒來得及加糖，嘴裡都是苦澀的味道。
“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葉永成：“我想彌補你。現在你還在讀大學吧？聽說學的是醫學係，如果你想出國，我這邊可以給你安排。這些年你住在季家，我也會給季家一大筆錢。”
頓了頓，葉永成道，“知知，我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好。但是以後不會了，你是我葉永成的女兒，本就是公主。”
可她不是，她做了很久的醜小鴨，自卑了很久，直到好不容易越來越優秀。
許知知沒有回答，過了很久才問，“為什麼……離開？”
她想她應該是怪葉永成的，如果葉永成不離開，母親也不會過得那麼艱難，她也不會成為孤兒。
一輩子人海茫茫，她寧願永遠也不要再遇見葉永成。
葉永成隻是搖頭，“很多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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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下班回到季家的時候，季老爺子已經睡了。客廳裡麵坐著一個小姑娘，她懷裡抱著一個抱枕睡著了，電視機還播放著她最近正在追的綜藝。
七月的夏天，許知知穿得單薄，纖細的腿輕輕搭在地毯上麵。
季容上前，輕輕地抱起許知知。
許知知睡得不熟，被這麼一抱，早就醒來了。
“季容……”她輕輕地喊了一聲，淺淺地打了一個哈欠，“怎麼那麼晚？”
“有個合作談得很久。”季容道，抱著許知知上樓。
許知知下意識地環住季容的脖子，靠得近了，便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
那是隻有女生才會用的。
“怎麼了？”季容低頭看她。
許知知抿了抿唇，跟他說，“有香水的味道。”
季容皺眉，輕聲解釋，“客戶的女兒，不小心沾上了。”
許知知點頭，親了親他的臉。咬了咬唇，輕聲問了一句，“你認識葉永成嗎？”
“他是我今晚的客戶。”季容把她放在沙發上，與她平視，“我去洗澡。”
剛起身，手腕就被許知知拽住，“他……有女兒？”
“嗯，比你小兩三歲。”季容道。
許知知輕輕地應了一聲，依舊沒有放開手。
難得見到許知知這幅粘人的樣子，季容重新蹲在她麵前，捧著她的臉低聲道，“要一起洗？”
許知知不語，隻是看著他。
季容敏銳地察覺到許知知心情不好，輕哄著，“發生了什麼？”
“我可以過幾天再說嗎？”許知知現在的心情也很亂。
季容也不強求，“好。”
過了幾秒，季容又問，“真不放手？”
他倒是不介意換個地方。
許知知臉色一囧，趕緊放開了季容。
“其實我不介意。”季容意有所指。
許知知哼唧了一聲，“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