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難受,像是有刀在心口剜,一刀又一刀的往裡刺,直到鮮血橫流。
他開始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開始每一天都過得渾渾噩噩。
陸遠嘉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他準備等過段時間,就去看醫生。
可他心裡有認知,就算是看醫生,應該也沒有什麼用。
他想見初六了。
算一算,他已經四十六天沒有見到她。
翻手機翻錢包,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張她的照片都沒有。
他以前都從不在乎這些的。
拍照片,過紀念日,或者對人溫溫柔柔的說話,關心她照顧她……
這些陸遠嘉都沒有過。
他隻是給她花錢,隨便花多少錢都可以,偶爾……不高興的時候還會不耐煩的凶她。
可晚上沒有初六在身邊,他睡不著。
他像發了瘋一樣的想她。
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睡個好覺了。
“那我平常不得自己花點?”蘇錚終於把東西都搬了進來,緩了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下。
口渴的要命,他自己倒了杯水喝。
“你現在急什麼呀。”陸遠嘉不怎麼在意道:“你身上剩下這些,難道還不夠你活的?”
蘇錚他把自己說的是很慘,實際上也不是太可憐,他目前的存款,夠他滋潤的活上一小段時間了。
“這點錢。”蘇錚嘖嘖了兩聲。
“就這點錢,還不夠給蘇檸檸買一條裙子的。”
上次問他要錢,肯定是又想要買什麼了。
多半是裙子,而且還是很貴的裙子。
“我得攢錢給檸檸買裙子啊。”蘇錚長歎一口氣。
雖是無奈,但語氣中卻沒有一點的不耐煩。
沒敢動她的包,沒敢不給她買裙子,最不敢的,就是不寵著她。
“你妹妹?”陸遠嘉反問了一句。
他一直都知道蘇錚有個妹妹,畢竟總聽他提起,聽多了,對這個名字都熟了。
“你可少慣著她。”
陸遠嘉這是在和蘇錚說話,可同時他心裡卻想,他肯定就是太慣著初六了,讓她無法無天。
所以他現在才那麼難受。
“我妹我慣著怎麼了。”蘇錚輕嗤了一聲,繼續道:“隻要不殺人放火,她要天上星星我也給她摘。”
除開發脾氣的時候,蘇檸檸還是很可愛的。
人生得多幸運,給他一個這樣的妹妹。
蘇錚打量著這周圍。
地上全是酒瓶子,還有幾個碎了的,就留著渣渣在那裡,不知道多久了,也不清掃。
房間裡彌漫著濃重的酒味。
蘇錚嫌棄的揮手,掃了掃麵前的空氣,道:“你這分個手怎麼跟要死了一樣?”
蘇錚是大學時候認識的陸遠嘉。
那時候他在北方上的大學,星期日放假,偶爾會喜歡去酒吧玩玩。
而陸遠嘉則是酒吧常客了,一來二去,兩個人也就認識了。
陸遠嘉這個人,平生最大的喜好就是美女,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弄到了手就不喜歡。
沒一個能撐過兩個月。
前段時間蘇錚聽說,他交了個新女友,已經兩年時間,還沒分手,甚至還為了她,從北方來到這裡。
供她吃住,陪她學習。
“她媽自己要走老子還舔著臉去求她?”陸遠嘉聲音帶狠,說著又灌了一大口酒。
“你沾花惹草,就算有女朋友,也還到處勾搭女人,人家還能忍受你兩年,不錯了。”蘇錚直接就說實話,一點也不給麵子。
“我——”陸遠嘉要反駁。
“我真就她一個女人,兩年除了她沒碰過任何人,和其他人最多多說了幾句話。”
陸遠嘉花花公子慣了,他自己是想,他還是等著初六高三畢業了才碰的她,之前那一整年,為了她守身如玉。
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還鬨什麼脾氣。
蘇錚輕哼了一聲,像在笑話他。
接著沒說話了。
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麵拉其他女孩子的手,和彆人調情——
這都還算是輕的。
鬼才會不介意。
蘇錚都可憐那個女孩子,跟了這樣一個畜生兩年。
分手是對的,就應該分手。
陸遠嘉這樣的,就該把他綁好,不要再去禍害任何人。
這家夥是不會醒悟的,除非給他當頭一擊,否則他永遠不會認識到自己哪裡錯了。
“你可小心,彆喝酒把自己喝死了。”蘇錚起身來,托著行李準備進房間去。
陸遠嘉這邊又開了一瓶酒。
老子還能有哪裡對不起她了,他就不信,沒她初六,他還能活不下去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