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準備?”
“難道特殊技能卡就隻有我給你的那一種嗎?必定還有其他的類型。”
依照常理,玩家很難做到一整夜都能順利躲藏,不被幽靈找到。
但係統既然設定了玩家逃脫獵殺的規則,就意味著存在這種可能性,那麼可能性的依據在哪裡?
隻能在於特殊技能卡。
如果張北遷找到了特殊技能卡,那今夜就注定免於死亡,他們就算等到黎明也於事無補。
周麥聽懂了,她臉色微變:“那對我們來說,可是太不利了。”
“所以才要商量出個萬全之策。”孟鯨側頭示意,“走,回我房間吧。”
遊戲規則裡,房間都是上鎖的,玩家們互相不能進入對方房間,但夜晚的幽靈陣營例外。
在不清楚張北遷拿的是什麼特殊技能卡之前,在幽靈的房間裡商議,比較保險。
周麥坐在桌前,手裡端著孟鯨剛給自己斟的水,仔細回憶:“要是夜裡獵殺失敗,轉天除了我們三個,全體玩家當夜的記憶都會被清除,那張北遷也不會記得今晚見過我們,對吧?”
“話是這麼講,但隻是今夜而已。”華越說,“事實上張北遷對我的懷疑並不會減少,他今夜不驗我,明夜依舊會驗我,而且遊戲規定下一夜不能再選他當目標,這就相當於白白浪費了兩夜,我們非常被動。”
“……那怎麼辦?沒有轉圜的辦法嗎?”
“彆急,我在想。”
“我倒是有個主意。”孟鯨端詳著放在床邊的那把刀,意味深長地開口,“就是不知道華先生敢不敢配合。”
華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他略微有點難以置信。
“你該不是想劃我一刀,裝成是我今夜遇襲的樣子?”
“怎麼,不可行嗎?”孟鯨似笑非笑地反問,“反正玩家們失去當夜記憶,什麼印象都不會有,但刀傷是不會騙人的,到時候他們問起來,你就說自己之前找到了技能卡,現在技能卡消失了,你猜自己是被選成了目標。”
周麥提出質疑:“問題是張北遷會發現自己的技能卡消失了,他一定懷疑華先生撒謊。”
“那倒也沒有什麼關係,畢竟他沒辦法證實自己的話,而我的傷會增加可信度。”華越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很明顯是在理清思路,“……如果明夜他真驗出了我,轉天我可以直接出來對跳占卜師,場上有兩個占卜師混淆視聽,玩家們會有所忌憚,不敢輕易針對我倆中的任何一個人。”
“這也太冒險了。”
“但這是目前最可靠的辦法,你看到剛才張北遷的眼神了嗎?他絕對認準了我是幽靈,他覺得自己猜對了。”
孟鯨的語氣很平淡:“周小姐,這不是一場普通遊戲,越冒險越有勝算,幽靈陣營人少,我們每一步都錯不起。”
“……”
“你得適應一下我倆的遊戲節奏,彆露了破綻。”
說完,孟鯨淡定持刀,眼也不眨從華越的胳膊上劃了下去,且力度掌握得很好,傷口看起來嚇人,實際卻比較淺,血也流得不算很多。
“委屈你了,我現在給你包紮,房間櫃子裡有藥箱。”
鮮血順著白襯衫的衣料慢慢浸染開去,華越疼得嘴唇發白,額上見汗,但硬是一聲沒哼。
他勉強笑了笑:“那就有勞了。”
“應該的。”
周麥親眼目睹這一幕,她緊攥著那根彈簧弓的箭支,呆坐在原地心臟狂跳,所受的震撼不止一點點。
這一刻她甚至有些慶幸,麵前的這兩人是自己的隊友,而非對立陣營。
這可能也算是運氣,否則她隻有被耍的份,要贏,恐怕難於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