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襲來,她捂著流血不止的小腿驚慌失措,一邊哭一邊叫,不曉得在叫些什麼。
翟子淵可顧不得她在叫些什麼,按鈕壞了,他得趕緊想到彆的法子把過山車停下來。
好在他關鍵時刻沒掉鏈子,很快就找到了操作室裡的總閘開關,總閘一關,過山車也就停了。
可惜失誤也還是有一點,比如關總閘的時機沒把握好,導致過山車沒停在起始軌道上,而是停在了軌道中央。
他將步.槍的背帶從小窗口垂下,用帶子勾起門鎖的拴扣,打開了操作室的門。
他匆匆向場地內跑去。
……另一邊,突如其來的急刹車,硬是讓孟鯨和張鈺的腦袋在安全鎖之間來回撞了好幾次,兩人發懵對視。
“怎麼停這了?”張鈺看上去挺穩重一人,此刻也不禁被氣得翻了個白眼,“這是讓咱倆爬下去的意思?”
孟鯨無語歸無語,倒還算冷靜,她又等了幾秒鐘,沒聽見異常動靜,於是打開鎖扣,把U型安全鎖推上了頭頂。
“停得也不是太高,順著軌道走回去吧。”
*
事實證明,之前孟鯨隻猜對了一半,情況有點複雜,主觀陷害的確實是妮妮,但開槍的卻是翟子淵。
她和張鈺離開所在的過山車,俯下身降低重心,慢慢行過軌道回到陸地,抬頭見翟子淵已經站在那等著接她了。
他朝她伸出手去,欲言又止:“……小心啊鯨鯨,總閘關了,你得自己翻過這座矮護欄。”
“到底怎麼回事?”
其實不需要翟子淵回答,很快她和張鈺就都有了答案,畢竟再走幾步,趴在那滿地是血的妮妮,就進入了她們的視線。
張鈺一驚,她質問翟子淵:“那一槍是你開的?你為什麼傷我隊友?!”
妮妮聽到她的聲音,支撐起身體哭喊:“鈺姐!是他不讓過山車停下,還打了我一槍,他想搶咱們的物資包!”
翟子淵被顛倒黑白,表情有點生氣,可還沒等他辯解兩句,孟鯨就冷聲開了口。
“這種沒意義的謊就不必撒了吧?還有張小姐,麻煩你看清楚點。”她說,“你隊友拿著你的背包和槍,目的性還不夠明顯嗎?況且是我隊友關掉總閘,才將我倆救下來,他要是有歹心,剛才直接開槍做掉你就可以了,還把你帶過來乾什麼?”
“……”
張鈺當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沉默半晌,一言不發看向妮妮。
妮妮被她看到心虛,忍不住往後瑟縮了一下,蒼白的臉上掛著淚痕。
“鈺姐,我們可是隊友啊,你為什麼相信外人不信我?”
“迄今為止,你除了吃我兩個麵包和一袋牛肉乾之外,也沒提供什麼實質性幫助,相比起隊友,我可能更像你的資助者。”
“就……就算我的價值還沒來得及發揮,你總該救救我吧?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你先把金屬盒子給我。”
妮妮警惕抱緊懷裡的盒子:“不行!你先把那兩個討厭的人趕走,我隻能和你分享鑰匙!”
“機關是孟小姐和我一起開啟的,鑰匙是屬於大家的,你在胡扯什麼?”
“到底誰才是討厭的人啊?”翟子淵也不爽地接了一句,他轉頭和孟鯨抱怨撒嬌,“鯨鯨,她剛才用頭撞我肩膀,疼死了。”
“你不是說自己以前練過散打嗎?”孟鯨用一根手指推開他的腦袋,“連她你也打不過?”
“操作室地方太小,限製我發揮。”
“彆為自己的愚蠢找借口了。”
孟鯨轉身,見張鈺念在妮妮是個小姑娘,竟還準備和對方講道理,索性快步走近,左手拎著妮妮的領口,右手去奪妮妮懷裡的盒子。
“不鬆手的話,我給你腿上再開一槍。”
妮妮崩潰地嚎啕大哭:“鈺姐!她現在這麼對我,待會兒拿到物資也會不守約定對付你的!”
“比起他們倆,你顯然更不可信。”張鈺歎了口氣,“我簡直有點懷疑,你之前的隊友們全軍覆沒,怎麼就隻有你活下來了?你是不是關鍵時刻背叛了?”
“……”
她不再理睬妮妮,轉而去和孟鯨察看金屬盒子。
孟鯨掀開盒蓋,見裡麵有張白紙卡片,卡片上隻寫了黑漆漆的兩個大字:
水下。
鑰匙是掛在盒子頂部的,而當孟鯨將鑰匙扯下來之後,盒子忽然像個報警器,刹那間發出了尖利刺耳的鳴笛聲。
這聲音的穿透力極強,不誇張的說,方圓幾百米內應該都能聽得到。
她登時把空盒子扔了出去,與此同時,聽得翟子淵指著遠處震驚道。
“我靠,鯨鯨,它們來了!”
空箱機製也許會遲到,但一定不會缺席。
無非是換了種形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