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黑暗中的判斷會有偏差,但她還是選對了,拿到了自己的那串鑰匙。
準確來講,是6號到10號牢房的鑰匙。
那名獄警帶領玩家們回牢房時,後知後覺意識到鑰匙被偷了,或者是丟了,總之是不見了。
他當場大發雷霆,可發飆歸發飆,倒也沒什麼其他舉動,隻是拜托其他獄警去給自己拿備用鑰匙。
由此可見,遊戲規則中必然是允許偷鑰匙這一行為存在的,相當於給玩家留了空子,隻看玩家自己怎麼操作了。
鑰匙上沒有編號,孟鯨回到牢房,特意把所有鑰匙對準屋裡的鎖孔都試了一遍,確定了屬於9號牢門的那一把。
得到鑰匙,就說明今晚可以行動了。
……
不過在今晚行動之前,作息表上還有內容沒有完成。
晚八點到十點,是監獄規定的學習時間。
犯人學習的地點在五樓,獄警們的宿舍也在五樓,要去往學習的大教室,途中會路過獄警宿舍。
孟鯨先前沒來過五樓,她特意多看了兩眼,發現九間獄警宿舍的門口,都安裝著一副金屬衣架。
那應該是他們掛獄服的地方。
學習的大教室,座位是兩兩排列的,沒貼序號,這意味著玩家們要兩兩坐在一起,自行組合。
由於昨晚死了一名玩家,現存玩家共有四十四名,誰也不會落單。
孟鯨選了個靠牆的座位,附近有男玩家似乎有意和她組隊坐一起,誰知半路裡突然殺出個翟子淵,翟子淵根本沒給對方機會,直接往她旁邊一坐,再往桌上一趴,意思是這個位置我占了,你去彆處吧。
“……艸,長得帥了不起嗎?”
那男玩家嘟囔了一句,卻也知道自己爭不過,翻著白眼走了。
孟鯨側頭瞥向翟子淵:“彆的沒學會,倒是學會耍無賴了?”
“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不爭不搶,就坐不了你旁邊了。”翟子淵歎氣,“本來就隻有吃飯和學習的時候,我才有機會挨著你。”
“鑰匙拿到了,是我的。”
“哦哦。”他壓低嗓音,“那我今晚是不是沒法和你一起行動了?”
孟鯨意味深長地反問:“你想和我一起行動?”
“當然啊。”他驚訝於她為什麼要問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我想跟著你,但我沒鑰匙,不如我們明天再製造一次停電?”
“這種辦法隻能用一次,繼續用就會有風險,npc也不是傻子。”
“那……你是什麼打算?”
“我自有打算。”孟鯨輕挑眉梢,言簡意賅,“你今晚記得彆睡著,等我去找就好了。”
翟子淵迅速比劃了個OK手勢,沒再多問。
她說會去找他,那就一定會去找他,他隻需要照做。
牆上時鐘指向了整八點,所有的獄警全部進入到大教室,其中八名獄警抬著隔音的木板,將每組座位都格擋開來;剩下一名獄警則站在講台上,背靠著身後那塊寫滿亂七八糟粉筆字的黑板,嚴肅開口。
“我是這座監獄的監獄長,也是每晚督促你們進行思想改造的老師,識相的人,應該懂得如何利用刻苦學習來減少刑期。”
翟子淵和孟鯨小聲吐槽:“他們都長得一個樣兒,這誰認得出來他是監獄長?”
“你還記得中午在食堂的紙條嗎?”
當時從屍體嘴裡找到的那張線索紙條上,寫的是【監獄長右腿傷殘】。
翟子淵愣了一下,他如夢方醒:“那這回算是徹底確定了吧?這不是真的監獄長,他不是瘸子。”
“先看看情況,聽他要說什麼。”
然後就聽見講台上所謂的監獄長又道:“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內,我會為大家進行一些文學、哲學與社會學的詳細講解,當然,大家在聽課的過程中還有彆的任務,那就是依靠拚圖來鍛煉生鏽的大腦。”
翟子淵迷茫了:“他在胡言亂語什麼?”
孟鯨解釋:“就是要我們一邊聽他講課,一邊拚拚圖。”
“……這不純有病嗎?”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更有病的還在後麵。
很快,另外八名獄警就將一十一盒大型拚圖,分發到了每組玩家手裡。
這些拚圖的體量是600片,且每一片的圖案走向極其相似,可想而知要找到拚接規律有多困難。
監獄長雙手撐著講台,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截止到十點,所有犯人將按照拚圖的完成度減少刑期,600片減六個月,500片減五個月,以此類推,100片以下不減——今晚熄燈之後,我們將根據你們的剩餘刑期進行排名。”
“倒數後三名的玩家,將在夜裡接受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