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碰麵(1 / 2)

10號牢房的位置靠近走廊轉彎,在這裡殺了人,沒有任何視角能被其他牢房裡的玩家發現。

所以孟鯨輕鬆處理掉了長發男的屍體,一路上了樓梯。

她先前拚那張地圖,拚好的部分幾乎都有印象,所以樓梯在哪、岔路有幾處、怎麼抄近道,心裡都是有數的。

儘管如此,因為地形複雜,麵積太廣,也找了不少的時間,才終於上到三樓。

然後就巧之又巧目睹了今夜的處決現場。

今夜接受處決的是40號犯人,她轉過走廊時,正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慢吞吞開門走進了40號牢房。

光線太暗,那男人乍一看似乎沒什麼特彆的,很正常,至少不像昨夜那隻剝皮男鬼一樣惡心人。

她想了想,索性跟了上去,想看看所謂的處決到底是什麼過程。

走廊裡安靜沉寂,每逢處決現場,這裡好像就會被自動隔音,外麵什麼都聽不到,唯一能了解情況的,就是那扇網格狀的小窗口。

孟鯨的身高夠不著窗口,她不得不踩著金屬的門把手,扒著窗框,以一種非常高難度的姿勢朝屋內窺視。

……熄燈的牢房一片昏暗,可偏偏有微弱紅光籠罩著方寸之地,隱約勾勒出那裡的慘狀。

40號牢房裡的犯人是個短發女生,她此刻躺在床上,腦袋朝下,被那男人用帶弦的木弓勒住脖子,正神色痛苦地掙紮。

男人不斷旋轉著那張木弓,弓收得越來越緊,弓弦也越來越嵌進女生的喉嚨裡,直至徹底將她縊殺。

或許,這還不是重點。

孟鯨的目光離開了被勒死的短發女生,她目光上移,看向那名負責處決的男人……不,準確來說是男鬼。

按理而言,對方剛勒死了玩家,尚未轉過身來,應該是背對著她的。

但她偏偏與它對視了。

它的腦袋旋轉了360度,大概也是被人扭斷了,就這麼保持原狀安裝在腔子上,身體背對著她,臉卻正對著她。

它瞪著眼睛,那張蒼白的臉上,倏而露出個八顆牙齒的微笑,是完全沒有靈魂的微笑,笑得人毛骨悚然。

孟鯨沉默半晌,輕手輕腳重新溜回地麵,趁著對方還沒出門,自己先撤離了現場。

目前能夠確認的是,這些亡者化成的鬼怪,處決犯人的方式,和它們本身的死法是一致的,剝皮的剝皮,縊殺的縊殺。

換句話講,這些被處決的犯人,應該就是所謂的“亡者的祭品”。

——亡者獲得祭品,方可挖心自證。

她回憶起之前有位女玩家和自己分享的線索,這線索還有待考證。

她準備明天找機會去親自驗證一下,看看能否對上自己的猜測。

大約午夜十二點左右,她到達了位於五樓的獄警宿舍。

果然不出所料,在那整齊掛在衣架上的製服中間,其中一件的肩膀位置有熒光劑的痕跡。

她拿走了製服皮帶上扣著的那串鑰匙,又摸了摸製服的口袋,從裡麵掏出了一支小型手電。

臨走時,她還順便去通往六樓的樓梯口也看了一眼,發現樓梯的中央橫著一扇高大鐵門,鐵門上的密碼鎖顯示需撥動六位,旁邊還畫了個血紅的“1”字。

這意味著隻有一次嘗試機會。

看來先前考慮得還是簡單了,遊戲過程中提示的那六位密碼,並不是開啟最終逃生大門的密碼,僅僅是開啟麵前這扇樓道門的密碼。

打個比方,這密碼無非是獲取了開始逃生的資格而已,通過這扇門,後麵必定還有更困難的考驗在等待著。

一環更比一環難。

她帶著鑰匙和手電,轉身朝來時路走去。

……

26號牢房內,從熄燈起,翟子淵已經坐在門邊等了快倆小時。

他知道這裡地形複雜,孟鯨要先去偷鑰匙,再來找自己,時間拖得久是很正常的,應該再謹慎一些。

所以他等得並不著急,她說過會帶他一起行動,就肯定不會失約。

這會兒在板凳上坐累了,他剛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忽然聽到了外麵的輕微聲響。

他“蹭”地跳上板凳,透過窗戶朝外看去,見孟鯨正在低頭試鑰匙。

一串鑰匙統共五把,孟鯨試到第三把就成功了,她一進門,發現翟子淵在門邊乖巧站著,雙手交握在身前,像是訓練有素的迎賓小哥,就差給她鞠一躬了。

“辛苦了鯨鯨。”

“是挺辛苦的。”她把鑰匙扔給他,“收好,接下來估計每晚都得出門。”

她從獄警那裡拿到的手電還沒關,借著光線,翟子淵看見了她臉上的血跡——那是剛才殺長發男時濺上的血。

他大驚失色,下意識伸手觸向她的臉:“這是怎麼了?流血了?”

孟鯨的反應比他更快一點,當即側頭避開,隨手拿衣袖一抹:“不是我的血。”

他明白過來,低聲詢問:“你殺人了?殺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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