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男鬼出門的時候,臨時三人組就潛伏在門外等著。
孟鯨特意囑咐兩名隊友:“夜間不能大聲喧嘩,記得無論遇見什麼情況也彆喊彆叫。”
另外兩人均點頭:“明白明白。”
說時遲那時快,男鬼的腦袋剛探出門口,翟子淵搶先一步,登時就給它來了一悶棍。
顏薇緊隨其後,菜刀照著它後脖頸就砍了下去,這一砍震得她虎口發麻,忍不住罵了一句。
“艸,太硬了吧?”
剝皮男鬼顯然被這樣的挑釁激怒了,它挺身而起,居然是能夠站起來的,黏糊糊卻指甲鋒利的爪子,緊接著就朝顏薇的臉上抓去。
顏薇反應的速度也不慢,她立刻橫過菜刀當作盾牌,擋開了對方的攻擊。
翟子淵反手又是一棍子擊在男鬼後腦,趁著男鬼把目標轉向自己時,他果斷扔掉電棍,蹲身潛閃,隨即一記右絆腿加右肩靠摔,是散打裡很經典的連環技。
他利落翻身,用力將男鬼壓倒在地。
“鯨鯨!”
孟鯨根本沒給男鬼再度反抗的機會,直接一刀紮進了它的心臟,而後擔心它會掙紮又加了一把力,直至隻剩剔骨刀的刀柄。
她攥著刀柄,半晌見剝皮男鬼抽搐著徹底沒了動靜,若有所思地開口。
“有點怪。”
翟子淵看向她:“哪裡怪?”
“感覺我一刺它的心臟,它反而像是解脫了。”
他聞言,側過頭去仔細觀察了一下男鬼的表情:“……它似乎真的在微笑。”
即使被撕去了臉皮,那張臉早已爛肉模糊,卻依然能隱約辨認出它嘴角浮現的一抹笑意。
這種笑,和它處決犯人時詭異而瘋癲的笑,是有本質區彆的。
鑒於它的身體實在太黏了,孟鯨用獄服的袖子墊著手,右手旋轉刀柄,熟練剖開了它的心臟。
顏薇旁觀這一幕,不禁感歎:“你這手法也太專業了。”
“經常做就習慣了。”
“……”
第一次聽說解剖屍體還能習慣的。
說這兩句話的工夫,孟鯨已經用刀尖挑出了那顆腐爛發黑的心臟,“啪”的一聲甩在了牆上。
借著走廊那點微弱的光亮,三人看到被摔碎的心臟順著牆壁流淌而下,在那灘烏黑的黏液之間,有顆銀色小球沿著地磚的縫隙,一路滾落到了孟鯨腳邊。
她撿起小球,撚在手裡觀察半天,沒看出具體應該怎麼使用,最後突然福至心靈,直接捏碎了。
銀色小球的手感像是那種藥丸,非常容易就能捏碎,捏碎後淌出了類似膠水一樣的汁液,也不往下滴,就凝著在她的指尖。
孟鯨試探性把手指貼近剔骨刀,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指尖無色透明的汁液,竟如同被賦予了生命力一般,自動被刀刃吸引了過去。
不過數秒時間,汁液已經完全被刀刃吸收,刀鋒長度延伸了六七厘米,而原本正常的刀刃顏色變得漆黑發亮,隱隱透出幽綠的光澤。
她握著刀動也沒動,可蹲在兩側的翟子淵和顏薇,均感受到了那股強烈的殺氣。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用亡靈心臟鍛造的武器。
“好,試驗成功。”孟鯨說,“現在我們繼續去尋找目標,還要殺三個。”
顏薇納悶:“不是再殺兩個就夠了嗎?我和翟先生各一個。”
“不是。”她從腰後抽出了那根短矛,“我這還有一件。”
“……這是什麼玩意兒?哪來的?”
“勞動改造,拋光打磨那一項,內容是用人的骨架磨成長矛或短矛——我磨完自己留下了。”
顏薇震驚:“你貼身帶著它不覺得瘮人嗎?”
“反正都是人的骨頭,有什麼區彆。”孟鯨片刻也不耽誤,徑直朝走廊深處行去,“趕緊的吧。”
這時翟子淵考慮到了一個問題:“鯨鯨,你說咱們如果提前把亡靈殺了,它們還沒來得及處決犯人,那今晚要被處決的玩家,是不是就能活著?”
孟鯨點頭:“確實,他們應當感謝咱們的高效率。”
無論怎麼看,今晚都能間接救下幾名玩家的命。
*
三人組越戰越勇,接連在三樓和四樓又抓住了兩隻亡靈鬼怪,秉持著打架要群毆的原則,加上孟鯨的武器進化了,這項任務似乎變得輕而易舉。
最後顏薇的菜刀進化成了更凶悍的砍刀,翟子淵的電棍進化成了迸火花的狼牙棒——也不知道是怎麼進化的。
孟鯨站在轉角的陰影處,示意兩名隊友先不要講話,隨即指了指不遠處通往五樓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