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鯨關上車門,順手在紮赫公主背上推了一把,慢條斯理地警告。
“公主常年生活在沙漠裡,體能想必也不會差,待會兒彆拖隊伍進度,否則你這雙腿可就保不住了。”
“……”
公主服了,她恨不得自己馬上就爛在泥裡算了。
慶蘭山地形坎坷陡峭,又多灌木樹叢,且越往上攀登溫度越低,極其難行。
幸好孟鯨和翟子淵準備充分,衝鋒衣禦寒,登山靴便於攀登,紮赫公主又是當地原住民,裝束還算適應,三人利用手電照亮,穩紮穩打,倒也沒遇上什麼異常狀況。
翟子淵一邊走,一邊和孟鯨討論:“之前那個叫阿魯法的族民,說鬼城入口在哪裡來著?”
“在慶蘭山樹叢最茂密的地方。”
“可我看這山上到處樹叢都很茂密啊,怎麼判斷哪裡最茂密?”
孟鯨朝後方的紮赫公主投去一瞥:“那就得問問他們的公主了。”
在手電的亮光裡,她露出遮臉巾的那雙眼睛,顯得格外陰沉而冷漠。
紮赫公主被這樣的眼神盯得背脊發涼,支吾著回答。
“我怎麼知道啊……該告訴你們的,阿魯法不是都告訴了嗎?”
“他告訴的不完整,不足以引導我們找到鬼城,我想你們身為沙漠原住民,應該了解更多的傳說。”
“可我真的就隻知道這些啊!”
“是嗎?也就是說,你完全沒有存在價值了?”
紮赫公主聽出了孟鯨的弦外之音,她生怕這瘋女人會突然一刀了結了自己,連忙改口。
“不不,你先等一等,容我回憶一下,也許還有彆的遺漏的地方!”
“那就請你快點回憶,我耐心有限。”
料峭的山間夜風猶如利刃,吹得公主的臉頰生疼,她望向遠方樹叢枝葉縫隙裡透出的微弱月光,表情複雜。
“我……我隻記得曾經母親還在世時,好像和父親念過一句,有關慶蘭山的傳言。”
“什麼?”
“晝夜交界,陰光正盛;遊魂引路,城門大開。”
孟鯨默念著這十六個字,陷入了沉思。
翟子淵正打算湊過去和她一起商量商量,結果下一刻忽覺後腦劇痛,像是被什麼硬物重擊了頭骨。
他一陣眩暈,登時跪倒在地。
孟鯨掌心手電的白光一閃,正看到紮赫公主舉起一根約有小孩手臂粗的堅硬樹枝,掄圓了朝自己砸來。
她臉色驟沉,敏捷側身閃過這一擊,順勢攥住樹枝往自己的方向用力拖拽。
紮赫公主收勢不及被慣性帶離原地,尚未站穩就被掐住了喉嚨,緊接著隻覺胸口一涼
那柄鋒利的祭祀之刀,就這麼深深紮進了她的心臟,連血都沒有多流一滴。
她恐懼地圓睜雙眼,喉嚨咯咯作響,發出了瀕死之人的無意義音節,直至身體軟向一旁,徹底沒了氣息。
孟鯨一鬆手,將留有餘溫的屍體,推向了灌木叢生的斷崖。
沒用途又不聽話的蠢貨,留著也是累贅。
她轉身,擦乾淨刀上血跡,平靜看向跪在一旁的翟子淵。
“你還行嗎?”
翟子淵捂著後腦勺,哼哼唧唧低聲回答:“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暈。”
“是你自己走神了被人偷襲,能怪得了誰?”
他更委屈了:“我也沒怪誰啊……”
孟鯨蹲下身去,順手替他揉了揉腦袋:“歇會兒吧,歇會兒再走。”
“你把那個神經病公主殺了?”
“嗯,殺了。”
“那我們不用靠她帶路了?”
“都到這時候了,帶不帶路也不重要了,我靠自己也能找到鬼城入口。”
她既然敢這麼說,就代表著有了一定把握,而她所謂的把握,就是翟子淵安全感的來源。
所以他心中大石落地,覺得稍微踏實了。
“那好,我們就在這歇一會兒再走,你要不要毯子?”
他看似是問她要不要毯子,其實已經從背包裡把毯子扯出來了,長方形的毯子剛好能同時裹住兩個人,他將大部分都披在了她的身上。
毯子抵擋著襲來的山風,兩人挨得很近,即使隔著衝鋒衣,也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越是這種時刻,身邊有人同行陪伴,才顯得格外可貴。
手電放在腳邊的草叢裡,影影綽綽的光線中,孟鯨靠著樹乾在仰頭望天,而翟子淵在偷看她。
她察覺到了這一點,沉默半晌,側頭一暼。
“有什麼好看的?”
她這樣問,翟子淵倒是也愣了一愣,他遲疑了好久,大概是怕她揍自己,可最後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實話。
“你確實好看啊。”
不知怎的,每當注視著她的眼睛,他因疲憊而浮躁不安的情緒,總能得到慰藉。
心安歸處,他想,應該就是這麼理解。
出乎意料的,孟鯨沒罵他也沒揍他,隻是移開了視線,繼續望著天空發呆。
也不曉得又過了多久,或許是翟子淵受這寂靜黑夜的影響,他依然希望能和她聊點什麼。
他低聲道:“鯨鯨,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作者有話說:
小翟是真的在進步,養成係帥哥隊友,其中的樂趣你們可以去問鯨鯨。
另外,寶貝們不是我不想多碼字,而是我的質量和手速不可兼得。
我的文筆或許不算優秀,但我基本不會水字數,一章發出來我會刪改很多遍,這也是對正版讀者們負責。
不過相對應的,我手速一般,就沒法更得太多,以後會更加努力升級提速的,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