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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有的房屋起火了,初步判斷是能夠控火的玩家不太熟練,收勢不住出了差錯因為當四人組離開喬尼旅店時,有一團火焰正擦著孟鯨臉側掠過,在身後牆壁留下了焦黑痕跡。
孟鯨的防禦和反擊機製在任何時刻都很強悍,她瞬間把手裡的刀當成標槍擲了出去,要不是那人躲得快,恐怕天靈蓋要被削去一半。
翟子淵連忙摟住她肩膀:“是玩家,鯨鯨,應該不是故意的。”
“嗯。”
大街上到處都是哭喊逃命的住民和瘋狂追擊的瘟疫感染者,凡是被咬到的人,感染速度像坐了火箭,不出三十秒就能變異。
可想而知,如果有些玩家的能力並不適用於對付這些感染者,稍有疏忽可能就交代在這。
比如顏薇,她不能指望著去魅惑一群失了心智的喪屍,或者用幻術去迷惑它們,她依舊隻能依靠蠻力。
所以她一溜小跑,去把剛才孟鯨丟掉的刀給撿了起來。
翟子淵召喚出銀色長弓,對準不遠處的感染者連射數箭,一時間煙霧騰起,好幾隻感染者接連炸裂。
他不由得恍惚了一瞬,覺得這一幕實在有些熟悉。
“鯨鯨,咱們當時開槍打喪屍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感覺?”
孟鯨懶洋洋應了一聲,她側頭看向他:“但你現在出息多了,那時你甚至連人都不敢殺,還要成天在我耳邊囉嗦。”
“我知道,謝謝你一直沒放棄我。”
“不客氣,畢竟在任勞任怨這方麵,倒也沒人能比得上你。”
他看著她笑了:“當然,我永遠都會任勞任怨的。”
這時聽得華越沉聲詢問:“小翟,你還記得城主莊園的位置嗎?我們走水路能不能到達那裡?”
“可以。”翟子淵給出了肯定答案,“今早我就是這麼回來的,十幾座獨木橋來回穿,中間還問了好幾次路,我對路線有印象。”
“那我們去城主莊園,想辦法避避風頭。”
“可以,先把易容水給我一瓶,可彆讓希塔小姐認出我的臉。”
這個提議沒什麼問題,在全城混亂的情況下,城主莊園戒備森嚴,猶如一座大型安全區,感染者一時半會兒進不去,尤其外麵獵物那麼多,也顧不上強闖。
能讓他們暫時落腳的,也就隻有那裡了。
然而他們接下來麵臨的難題是,原本三麵環水的街道,附近的木製橋梁不知為何,竟然全部斷裂塌陷,無一幸免。
不僅如此,就連停靠在岸邊的那些小船也所剩無幾了。
幸虧華越眼力敏銳,望見了某棟房屋的對岸遠處,還有一條被解了繩索的船正越飄越遠,他立刻嘗試操縱夜風,將船逆流拉回了自己的方向。
顏薇奇道:“呦,看不出你這能力挺實用啊?你適合去河上拉纖。”
“……先上船薇薇,上了船再諷刺我也不遲。”
這條船有點類似烏篷船的設計,承載四個人就已經很勉強了,偏偏翟子淵在上船後無意中一回頭,發現有另外四名玩家正急匆匆跑向這邊。
他頓了一頓,借著月光辨彆出了對方不善的表情。
“那些人好像是要搶咱們的船。”
搶自然是不能讓他們搶的,遊戲裡公平競爭,誰也沒義務幫誰,更不要說是把剛得來的交通工具拱手相讓了。
華越一言不發,直接伸手朝岸邊推去,周圍的風迎合著他的手勢,加快了小船離岸漂行的速度。
結果那群玩家做得更絕,他們其中顯然有個會操縱水元素的隊友,那人惡狠狠對著四人組攥緊手指,下一秒,平靜水麵驀然掀起將近兩丈高的巨浪,當場把船掀翻了。
船上空間有限,被這麼一掀不可能不落水除了孟鯨,因為關鍵時刻翟子淵撐著船沿,強行把她托回了原地,從而也勉強穩住了船的平衡。
眼看著那名會控水的玩家,想要趁機改變水流方向讓船漂回岸邊,孟鯨眯起眼睛,視線瞬間鎖定了對方。
她再度露出了那種每逢殺人之前的,冷漠凶狠的眼神。
意念之術發動,四周逐漸形成漩渦的水流驟然停止,那名玩家像是被某種無形力量扼住喉嚨,驚恐地離地而起,他的雙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被強行拗到背後,毫無疑問是被直接折斷了骨頭。
在極具穿透性的慘叫聲中,他被控製著倒飛出去,正摔落在一群路過的感染者麵前。
隊友根本來不及救他,他就被饑餓發瘋的感染者們撕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正欲爬上船的翟子淵,手上的力道突然一鬆,險些再次落水。
關鍵時刻,孟鯨彎腰抓住他的手,將他扯回了自己身邊。
“怎麼了?”
翟子淵略微喘了口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事兒,腳抽筋了。”
另一邊,華越也扶著顏薇爬了上來,顏薇將濕漉漉的長發一把捋到腦後,氣得直罵。
“真是王八蛋,以後遇到會控製自然元素的玩家得躲遠點!”
孟鯨輕描淡寫:“反正也死了。”
“咱們待會兒去了莊園,能不能找件新衣服換上?”
“你願意換就換。”
翟子淵表示疑惑:“鯨鯨,城主莊園守衛森嚴,咱們可能沒法當自己家一樣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去都去了,還用得著躲躲藏藏?”孟鯨說,“能和平共處最好,不能和平共處就把莊園大門開了放喪屍進去,我看看他們想不想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