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鯨一邊快步前行,一邊翻看著之前翟子淵找到的那本破爛病曆,病曆的紙張估計年頭久遠,已經有些發黃發脆了,薄薄一本幾乎都是空白頁,隻有中間的一頁是寫著字的比傳統的醫生潦草字體也工整不了多少,她費了好大勁才整合出完整信息。
【患者吳森洋,27歲,因出現機能性幻聽及釋義妄想,反複持續上述症狀而入院,經診斷患有偏執性分裂症,建議用藥……特此記錄在案。】
吳森洋,顯然是本局某位玩家的姓名,照此看來每位玩家都是有病曆的,根據病曆才能將他們各自的病情對號入座。
儘管病曆裡特意模糊了具體用藥,藥丸的顏色還得他們自己去找。
她言簡意賅向翟子淵傳達信息:“找寫有你自己名字的病曆,再找到對應病情的藥丸吃下去,才視為‘完全康複’。”
翟子淵答應著:“明白了,可還有一條要求是‘無記錄’,怎麼才算無記錄?”
“病曆上寫了一句‘特此記錄在案’。”
“……所以是要服了藥以後銷毀病曆,才算真正的無記錄?”
孟鯨點點頭:“孺子可教,可問題在於這病曆暫時銷毀不了。”
“銷毀不了?”
“我試過了,不行。”
她在看清最後一行字的時候,就產生了這樣的猜測,嘗試著撕毀病曆。
然而看似脆弱的病曆紙張,居然出奇堅韌,用人力根本無法損毀,甚至連一個角都沒變化。
她意識到,要銷毀病曆也需要特殊條件,或者要找到特殊道具才能完成。
這時兩人忽然聽到了隔壁病房傳來的翻箱倒櫃的聲音,那似乎是經曆了分貝限製之後,總算得到了片刻喘息的報複性發泄。
與己無關的事,孟鯨本來是不想理睬的,豈料下一秒,某位穿了件卡通衛衣、梳低馬尾的女孩子,就風風火火闖出了病房門。
三人巧之又巧迎麵遇上。
那女孩子生了雙彎彎的眼睛,即使沒有表情,看上去也像是笑眯眯的,非常具有親和力。
最重要的是,她越看越麵熟。
翟子淵愣了一愣,他詫異地轉頭問孟鯨:“鯨鯨,這姑娘是不是和咱參加過同一場遊戲?具體是哪場來著?”
孟鯨盯著對方看,平靜篤定地給出了答案。
“幽靈遊戲那一場,馮瑤。”
馮瑤,聰明的大學生玩家,曾經在幽靈遊戲裡抽到了靈媒角色,是孟鯨和華越的隱藏隊友,最後以一張特殊技能卡奠定勝局。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能在遊戲裡再次匹配。
馮瑤當初對孟鯨和翟子淵也同樣印象深刻,她給兩人貼的標簽分彆是“心狠手辣的高玩”和“傻子帥哥”。
這回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但還沒開口打招呼,燈光熄滅,隨著全樓陷入黑暗,嚴格的分貝限製又開始了。
好在她裝備相對齊全,不僅得到了手電筒,還得到了一套空白的筆記本和圓珠筆。
她原先還不知道筆和本是做什麼用的,現在她瞬間就懂了。
她打開手電筒,踮著腳尖,小心翼翼靠近對麵兩人,示意他們湊過來。
由於不確定是敵是友,孟鯨表現得比較謹慎,她單手把翟子淵往身後一擋,自己先站到了馮瑤旁邊。
然後她就看見馮瑤用嘴叼著手電筒照明,持圓珠筆唰唰唰在筆記本上寫了一行字:
你倆怎麼真搞上對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