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節劍術課,是她對他的試探,也是她為自己求的一個答案。
“翟子淵。”她字字清晰叫他的名字,“你堅持跟我組隊,卻不在乎我的契約精神,那你在乎什麼?你明明自己都能獨當一麵了,積分也越來越多,依然非要和我綁定的理由是什麼?”
修長手指握緊劍柄,翟子淵怔在哪裡,他迎視著她的目光,數度欲言又止,卻終是無言以對。
孟鯨往前一步,他就本能地後退一步,可她不給他躲避的機會,揪著領子把他又拉了回來。
“躲什麼,剛才質問我的時候不是挺強勢的嗎?”她不緊不慢地開口,“你可是從不在我麵前撒謊的,你想繼續和我組隊,就得回答我的問題。”
翟子淵困惑了,他這次是真的困惑了,他嗓音裡帶了幾分懇求,溫柔懇切地和她商量。
“鯨鯨,如果你想要我做什麼,直接告訴我就好,沒必要……”
“我不想讓你做什麼,我要聽你的實話,畢竟半年前在精神病院,該聽的沒有聽到。”
“……”
孟鯨側過頭去,認真端詳著他的神情,她忽而深深歎了一口氣。
“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
此言一出,猶如平地生雷,翟子淵震驚失語,他的第一反應仍舊是否認:“不不,鯨鯨你聽我說,我……”
“我隻接受這個答案。”她再度轉身,“不然晚上就去解除契約。”
話音未落,翟子淵猛地一抓她的手,力道之大,甚至在她腕間攥出了明顯紅印。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豁出去般問她。
“你真想知道?”
“對,你說。”
“好,喜歡,為什麼不喜歡?憑什麼不喜歡?”他攥著她的手仍未鬆開,一字一句地重複,“聽好了鯨鯨,我喜歡你,非常喜歡,所以你不要想著解除契約,除非我死,否則你這搭檔一輩子換不了,一輩子!”
他喜歡,早就喜歡了,在喪屍遊蕩的學校,在惡靈遍布的監獄,在漫天黃沙的鬼城,在晴天落雨的森林……
每一次無聲對視,每一次牽手逃亡,每一次劫後餘生的擁抱,都暗藏著想要坦誠卻未能啟齒的情意。
他知道她不需要自己保護,卻偏偏盼著能保護她,就算她心如止水,眼底隻有漫長前行的路,從不曾給予他任何希望,他也仍然心甘情願,一再淪陷。
他曾想過,永不提起也就罷了,反正隻要在她身邊就好,一起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本也不該奢求太多。
免得被她看透,拒絕與不拒絕,都將成為她精神上的負累。
……然而她終究還是看透了。
算了,沒關係,他的喜歡坦坦蕩蕩,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執念。
無論有沒有結果,這都是他給她的答案。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孟鯨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隻是專注地凝視他。
按照進入遊戲的時間計算,他現在大約已經27歲了,可眼神裡仍有少年的赤誠與熱忱,是粼粼海麵倒影的晴朗天光,明淨而溫柔地將她包裹在內。
有些愛世間難得,若能遇到,也是恩賜。
然後她終於手指回攏,緩慢反握了他的手。
“好啊。”她平靜道,“那走吧。”
翟子淵下意識腳步頓住,極為緊張:“去哪?”
“吃晚飯,再回你家收拾東西。”
“……收拾東西乾什麼啊?”
孟鯨拉著他向前走,她背對著他,唇角勾起輕巧笑意,言簡意賅地回答。
“搬家。”
作者有話說:
明天也許會有一些大家想看的情節(也許)
係統也不傻,殺隊友必須是有一定感情基礎,且相互信任的長期隊友,哪能隨便殺一個。
華先生一定沒有想到,評論區竟然有讀者建議再殺他一次(豎起大拇指)
放棄捷徑也並不是說最後一張卡牌就得不到了,隻是因為最後一張爆率很低,可能要通關很多場,花費很久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