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冗爵語意不詳:“劣質基因。”
這樣的基因,很有可能生出一個基因缺陷的孩子。
以現在的醫療技術,大部分基因問題都能提前檢測出來,但很多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為了不在醫院留下記錄,基本不會去做篩查,甚至會采用最原始的生產方式。
等秘密產子後,再以此為籌碼索要一筆錢財。
“現在幾點?”
冷不丁話鋒一轉,副部長愣了一下,連忙回答:“九點四十。”
謝冗爵推了下眼鏡:“比賽應該結束了。”
副部長反應了一下,尋思不會是在說那場新生和霧星元帥的較量?
然而下一刻,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謝冗爵打給了蘇茶。
“祝賀你取得勝利。”
他沒有看比賽,但一個能做出半夜人工降雨事情的人,肯定不會去爭冠軍。
“謝謝。”蘇茶好像在犯困,聲音透著幾分散漫。
謝冗爵直接轉換了話題:“沈寧澤有沒有向你提過自己的父母?”
蘇茶想了想,說:“有一回,他問我渴望父愛嗎?”
“你是怎麼回答的?”
蘇茶很坦誠:“給他念了一遍我的監護人申請名單,然後裝沒聽見,讓他重複一遍問題。”
“……”
飛船上信號不大好,蘇茶說話有些斷斷續續,不過交待得很清楚,包括他跟沈寧澤苦惱怎麼挑爸爸,糾結該繼承哪份家業等。
全部聽完,謝冗爵突然覺得副部長做了件正確的事情,一手促成沈寧澤冒充的事件,讓他早點被抓了起來。否則再晚些時日,說不定嫌疑人就會被氣死。
去王宮的醫生很快將檢查結果傳了回來:沈寧澤確實做過整容,可能是因為當時年紀太小,麵頰有輕微的變形,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
謝冗爵看向副部長:“帶人去找欒政,采集一份樣本做DNA比對。”
“如果他拒絕呢?”
沒有明確證據,欒政有權利拒絕他們。
謝冗爵擺手表示不要緊,他就是想試一下對方的反應。
不到十點,調查部就已經來到欒政的住處。
回複他們的是管家:“現在家裡沒人,先生要三天後才回來,不過大少爺明天晚上就會回來,讓他提供樣本也是一樣的。”滴水不漏的回答,仿佛根本不畏懼做比對。
調查部的人離開後,管家立刻將事情彙報給欒政。後者夏日多住在名下的一座山莊,確實不在家,掛斷電話後麵色一變,叫來下屬:“安排的人怎麼還沒動手?”
下屬:“還在等時機。”
“立刻動手,傷到蘇茶和嫁禍給集團,兩件事必須都得做到,最好是能直接把人殺了。”
他背著手在屋中踱步片刻,心一狠說道:“撤離。”
下屬一怔:“老板,現在嗎?”
欒政沉著臉點頭。
“但那些資料目前隻轉移了一部分……”
“管不了那麼多了。”欒政當機立斷:“趁著今晚鬨出的混亂,我們偷渡離開。”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們在幾大集團不是有眼線?出事後讓他們暗示調查部即將會找來,製造出人心惶惶的景象。”
蘇茶出事,他們就是最大嫌疑人,這些集團老總手上的醃臢事也不少,沒一個經得起查的,說不定跑得比兔子還快。
調查部再厲害,到底人手有限,不可能做到四處防守滴水不漏。
……
天已經黑了,蘇茶剛下飛船,今天一天使用精神力過度,讓他十分疲憊。
大家都迫不及待要回宿舍洗澡,衣服上要麼是汗漬,要麼是異獸的血。
“什麼情況?”不少人剛脫完衣服,花灑一滴水都沒有,反複開了幾次,確定是真的停水了。
這時廣播響起:“公寓的管道疑似被老鼠咬斷,已經去排查問題,請各位同學不要著急。”
很多學生受不了,準備直接出門去公共澡堂。
學校有公共澡堂,在地下超市附近,隻不過使用者很少,但那裡有單獨的水管道,不受影響。
天氣悶熱,一眾學生提著澡籃子,穿著拖鞋,構成了附中難得一見的場景。
蘇茶現在和紀天燼住一層樓,兩人是一起出來的,下樓後前方榮邵和狄元四正在聊即將發布的新型飛船,眼尖地瞧見他們,揮手示意。
“搞什麼啊,居然能讓老鼠把管道咬了。”榮邵抱怨了一句。
在看到蘇茶時,忍不住笑了:“你怎麼不長個?”
對比往日力量是長了,但蘇茶還是很瘦弱,給人的感覺連提個籃子都很費勁。
兩邊都有路燈,周圍飛蛾不少,蘇茶也懶得用精神力震碎,淡定道:“以後一定比你高。”
看看霧星人就知道了。
正說著,蘇茶突然愣住。
“殿下。”目光不期然撞上,遠處樹下的人叫了一聲,對方語氣中有著隱忍的激動:“殿下今天的表現實在是太完美了。”
周圍有說有笑的同學突然全部安靜下來。
這一幕很詭異,就像是時間靜止了。
殺手心中警鈴大響,但他確定自己不可能被一眼識破,無論是相貌還是說話語氣,他都經過了嚴密的調整。這名殺手是欒政精心挑選過的,他本身和霧星將士身高和身材都相近。
再者霧星人出現在學校的次數很頻繁,有事找來也不值得驚奇。
離近的學生間麵麵相覷,已經該親眼目睹過蘭德行事作風的他們心中浮現出諸多疑問:
霧星人沒第一時間質問他們的殿下怎麼能提這麼重的澡籃子。
霧星人沒立刻震碎周圍空氣中騷擾他們殿下的小飛蛾。
霧星人沒有哭天搶地痛斥殿下怎麼能去公共澡堂。
這是個假的霧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