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著臉色蒼白,比在京城裡清減更多。
羅舒鈺心想這人是得精心細養的,跟著他們爬山涉水,真是辛苦,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可以拖著這個身體遊曆各國的,實在令人費解。
“謝謝二位關心,我還能撐下去。”
李明瑾問他:“陳先生,你這到底是什麼病?”
陳容又咳了起來,還越咳越厲害,體貼伺候的人拍拍他的背,羅舒鈺見狀,對李明瑾說:“不如讓先生好好休息兩天,過些日子好些了我們再請先生吃當地的特色美食。”
李明瑾點了點頭,對陳容道:“那你好好休息吧。”
羅舒鈺叮囑外邊的下人好好照顧這邊,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他們。
三皇子府上的孫管家這次並沒有跟著一起北上,畢竟還要照顧原來的三皇子府,隻能將他留下來。
孫管家的忠心是經過上輩子驗證的,一家子都對三皇子府忠心耿耿,羅舒鈺對他也還算放心,留他在京城也沒什麼不可以。
休整一天,下人已經將所有的箱籠歸置好,陳舊的宅子也該清理的清理,該換新簾子的換新簾子,除了屋子格局不能大改,羅舒鈺和李明瑾住的正院布置得跟京城有七分相似。
其他地方也在慢慢在整理,大冬天的,院子裡隻能將雪掃掉,也種不出什麼綠植,羅舒鈺便派人清理掉之前餘留下的**的落葉和枝條。
京城的冬天還能看到的不僅僅是白雪,還有很多綠色,但北方卻不一定,樹枝上都連片綠葉都找不到,雖然春天的時候會長起來,可現在卻挺荒涼,放眼望去,半點綠色都看著。
可這是他的選擇,熬過去了就能看到希望,若是貪圖享樂,下場定會淒涼。
羅舒鈺反複告訴自己這是他和李明瑾的新生活,學會享受,要學會珍惜它,擁有它。
在北邊的生活定會成為他日後難忘的回憶。
書中有一句話說得很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一天很快便過去了。
李明瑾和羅舒鈺也要出發去參加朱太守給他們準備的洗塵宴。
路途不遠,就在朱太守的府上。
他們去得不早不晚,在固城裡,他倆的身份已經是最高的了。
兩人抵達朱太守的府上時,是朱太守前來迎接,領他們進正廳,被引至首座。
今日出席的都是當地的官員和將領,還有李明瑾帶來的眾將領,人數不可不多。
很熱鬨,但私下的明爭暗鬥他們就暫時不得而知了。
朱太守很熱情地替他們引薦眾人。
他先是把魏將軍的兩個兒子提到最前邊,一位是四十歲左右,一位是三十歲左右。
“這兩位是魏大將軍之子,魏臨遠魏將軍和魏臨沐魏參將。”
二人禮數周到向李明瑾行禮:“見過三殿下,見過三皇子妃。”
李明瑾起身扶起他們:“不必多禮,大家今晚吃吃喝喝就行,我就過來認個臉。”
兩位魏家子異口同聲應道:“是。”
羅舒鈺也十分得體的坐在一旁,朱太守介紹到誰他就暗自在心中記下,今日陳容沒跟著,他就幫李明瑾記一記。
書中裡的魏家子寫的都是囂張跋扈,不知禮數,自命不凡,可今日一見,他們是有一身傲氣,可是這些傲氣是他們在戰場上撕殺多年得來的氣質,不可忽視的功勞,羅舒鈺倒沒覺得他們狗眼看人低什麼的。
這書又從沈明雲的角度把人給寫歪了?
在沈明雲的眼裡,怎麼在他看來進退有度之人全都是無良之輩,這沈明雲是不是有眼疾?
不過,這是羅舒鈺的初判斷,後邊還要李明瑾去好好接觸才能知他們的為人,也有可能因為他提前接觸過魏賢妃,有了先入為主的想法,左右了他的判斷。
且看日後吧。
朱太守本來是奔著打圓場的,誰知道三皇子壓根兒就不如傳聞中那般目中無人,而現在他給人禮賢下士的錯覺,居然沒有對他的介紹方式產生不滿?是心大還是心思深沉?
沒弄明白之前,朱太守繼續保持著對李明瑾的中立態度,不過分諂媚,也不過分冷漠。
洗塵宴的主角自然是李明瑾和他帶來的將領,但此次,他們來人自然就會跟現有的將領有所衝突。
先是住的地方,然後是操練之地,南北的差異等等。
宴席的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直到一位北邊的將領酒後“吐真言”。
“你們這些南邊兒來的崽子,連喝酒都不會大口的喝,真他媽不痛快,還不滾回你們南邊兒去,彆打擾我們跟著魏將軍出生入死!”
此話一出,全部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位將領還在繼續“吐真言,還有越說越離譜之勢:“肯定是朝堂上那些不作為的言官進言把我們的魏大將軍給趕回去的,魏大將軍人多好!哪像你們一個個跟白斬雞似的,上戰場,怎麼被敵人砍掉腦子都不知道!”
林海明實在聽不下去,直接將他麵前的小桌給掀了:“你說什麼狗屁!”
一個個都是爆脾氣,林海明直接揪著罵人的將領的衣領開始揍了過去,對方也不是軟柿子,直接跟林海明打了起來,南邊兒的將領見林海明被欺負,立即撲上去幫忙,北邊的也看著不行,不能讓他們北邊的人吃虧,一擁而上,現場越來越混亂,好好的一個洗塵宴變成了武將們的打鬥擂台,文官們一個個都縮在後邊,他們哪裡敢勸架,這身板怕不是給喝了酒的武將們送菜。
朱太守眼揪著現場越來越混亂失控,他急得額頭都開始冒汗,直接讓外邊的人進來把將領們分開,但家丁們哪裡是常年在外征戰將軍們的對手,上前拉人還被推開,也挺為難的。
朱太守望向淡定喝酒的李明瑾,苦著臉道:“殿下,這下官也沒法子。”
李明瑾轉著空酒杯對羅舒鈺道:“來,滿上。”
羅舒鈺笑著滿上,並對朱太守說道:“太守彆急,殿下都不著急。”
李明瑾說:“正覺著光喝酒無趣呢,現在大家合夥起來表演,不挺有趣的麼,朱太守看著就成,你也彆拉開他們,我還沒看夠。”
朱太守悔死了,早知道就派人多打聽打聽三皇子殿下的性情喜好。
暴虐之人看打架的場麵隻會更加興奮,哪裡會覺得難堪,連三皇子妃都能笑看這場混戰,失策!
現場桌椅翻飛,將領們打得火熱,朱太守見李明瑾不管事,自然得自己親自出馬,找魏家兩位出麵製止場麵才算是緩和下來。
一場鬨劇終於結束了。
所有鬨事之人被魏將軍打趴,全都跪在李明瑾麵前。
李明瑾輕輕將麵前的酒杯往他們麵前一扔。
瓷杯應聲而碎。
“無規矩不成方圓,今晚參與打架的所有將領各自領十軍棍,朱太守和魏將軍監督。”
眾將領跪在地上不敢吱聲,忽然有種在麵對聖上的錯覺,背脊發寒。
現在不是他們給三皇子下馬威,而是三皇子給他們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