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在北邊兒早已下過第一場雪。
夜裡溫度更是比白天凍上許多。
鬼燕族值夜士兵站在營地外邊不停哆嗦,偶爾還拿腰間酒壺喝上兩口酒暖暖身子。
士兵還不停跟值班同伴抱怨。
“這鬼天氣怎麼又變冷了。”
“咱們這個還算好,若是再晚一兩個月出來,肯定更冷。”
“你還有酒嗎?給我喝兩口。”
“我也還剩兩口,你悠著點兒喝,馬上就要換崗了,你自己可以去打一點。”
“哎,你說這天寒地凍,大夏國那些人定是比我們怕冷,這大夜裡也不會來。”
沒一會兒,兩位士兵跟人換崗。
夜越來越深,連主營帳主帥都已經吹熄了蠟燭睡下。
鬼燕族營地裡越來越安靜,不少士兵都已睡下,值夜也是哈欠連連,不少人還站著睡著了。
夜晚是最能讓人放鬆時候。
在鬼燕族將士們都覺得能睡一個安安穩穩好覺時,一個個黑影悄無聲息從後邊進了營地,將外圍盯梢鬼燕族士兵一個個擰斷脖子解決,不知不覺,外頭人越來越少,一群黑影漸漸向主帳地靠近。
所有人齊心悶聲前進,解決一個又一個鬼燕國士兵。
直到營地裡火燒了起來。
李明瑾告訴身邊正收割得極爽魏臨沐:“彆戀戰,待會火放完,立即撤退!”
他們今晚目是要把鬼燕國糧草燒掉,既然他們要來大夏搶糧,那就先讓他們連糧都沒得吃。
今晚行動可不僅僅就是這邊營地,還有另外兩個營地,一同將他們糧草燒完,連最後補給都沒有,打起來就沒勁了。
找到糧草放置處後,李明瑾立即讓人點火,點完後讓所有人都撤退,又再強調一遍,誰都不許戀戰。
在鬼燕國營帳內一片混亂時候,他們跑得十分迅速,裡頭燕鬼國大王子還在套外袍:“怎麼回事!”
“回大王子,營地走水了!”
“敵襲!敵襲!”
“快來打水啊!糧草被燒了,大家快來打水!”
處處都是火光,不僅是糧草被燒,營賬都燒得差不多。
大王子派人去追大夏兵,而李明瑾等人早已布置好,撤得迅速,等鬼燕國人反應過來,他們早已分散奔跑,不知所蹤。
半刻鐘後,所有人在相約好地點見麵,沒有一人缺失。
魏臨沐頭一回覺得跟著李明瑾這麼乾,比直接正麵硬剛刺激,不得不佩服他腦子。
他們兩天前,先是故意做出假意陷入敵營樣子,挖出軍營裡想陷害他們人,等那些人都被設計得差不多後,讓餘下幾人回去報備他們情況,迷惑在固城裡人。當然,這麼做可能會讓固城裡人擔心。
魏臨沐原本並不太喜歡空降三皇子,隻覺得這些皇子不學無術,功夫還差,腦子還不夠用。可是,當他跟李明瑾一段時間後,發現他這人性格和想法跟他很相似,本來還不服他管,但真到戰場上之後,李明瑾每一個出發點,每一個點子他都特彆喜歡,於是便跟著他,然後每天都過得很刺激,漸漸地喜歡上這種方式跟對方乾,溜人溜得特彆帶勁兒。
但隻要能讓這些鬼燕族家夥吃憋看著就很爽!
李明瑾對眾人說道:“先休整,明日跟大部隊彙合,之後按計劃逐一擊破。”
眾人齊聲高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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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瑾這頭正按照他們私下計劃行事,而羅舒鈺這邊還在跟朱太守周旋。
前兩日百姓在三皇子府滋擾一事之後,魏臨遠也派兵過來保護他,現在整個三皇子府被保護得密不透風。當然,朱太守自認為自己計劃沒有暴露,還繼續假仁假義地日常慰問羅舒鈺,孰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現在也正好給魏臨沐時間去調查朱太守,證據足夠後,李明瑾一回來便可以直接派人捉起來。
隻是現在他們得確定朱太守到底是哪一方人。
羅舒鈺今日躲在書房裡看書作畫,讓自己心平氣和些。
他還是擔心李明瑾,不知道他在戰場上會不會凍著,傷著,身邊有沒有跟著大夫。
這都是他每日會擔心。
不過,很快暗九就拿到魏臨遠遞來消息:“主子,這是魏將軍讓我給您。”
羅舒鈺連忙拆開信件,看完之後眉梢往上抬了抬。
太好了!
李明瑾沒事,他們前兩日還燒了敵軍糧草,這兩日還聯合了琅城軍隊一舉將鬼燕國隊伍擊破。
計謀很成熟,鬼燕國大王子確實是習慣了魏老將軍套路,但是李明瑾打是出其不意。
當然,他也明白,這個計謀隻能用一次,有了經驗鬼燕國不會再中第二次計。
羅舒鈺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李明瑾還好好活著,這功績是實打實,沒有人可以冒領。
隻要他還活著就好。
接下來,他隻要等候著李明瑾歸來即可。
他這裡收到消息,但朱太守那邊卻不知道,李明瑾和魏臨遠聯合起來,他們又設了一計。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魏臨遠派人散布李明瑾在戰場上身亡消息。
一天後,還故意讓人拉著“屍體”進城。
羅舒鈺配合著計劃,在“得知”消息後立即“昏厥”過去,一直沒有出府。
朱太守得知李明瑾“身死”後,整個人都樂得不行。
李明瑾身死,他便給他上麵人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