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真想將她揣在懷裡,去哪兒都帶著,片刻不分離。
姒幽雖然覺得麻煩,但是一看見趙羨那雙溫和的眼,最後仍舊是答應下來,罷了,就聽他的吧,再者,自己言語不通,一個人出門也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
姒幽忽而想起一事來,道:“你能教我認你們這裡的字麼?”
趙羨笑了,欣然答允,並立即吩咐大管家去找一些書來,大管家儘心儘責地問道:“不知王爺想要什麼書?”
趙羨想了想,道:“孩童啟蒙的書便可,三字經,百家姓這一類的。”
大管家人精似的,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給王妃看的,於是馬上著手安排去了,臨走時還不忘提一句:“王爺,張太醫還在花廳裡候著呢。”
趙羨才想起還有這一茬,他把張院判從太醫院請來,出了宮,還沒來得及上馬車,就聽說姒幽在王府裡不見了,驚得他出了一身冷汗,吩咐下人將張院判送去王府,自己出來尋人了。
這會兒估計把張院判晾了得有小半個時辰的光景了。
趙羨立即起身,牽起姒幽,對她道:“阿幽,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姒幽疑惑道:“見誰?”
趙羨道:“你見了便知道了。”
張院判果然還坐在花廳裡,被晾了這麼久,他倒是沒什麼怨言,隻是灌了一肚子茶水,走起路來都哐當響,最後隻得坐著。
下人來報信的時候他也在一旁,聽說是那位晉王妃在王府裡頭失蹤了,晉王當時那一臉的焦急之色,倒不像是裝出來的,張院判心裡嘖嘖稱奇,可見他確實是十分緊張這位王妃。
看來傳言並不為實嘛,也不知這王妃娘娘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清奇的女子,竟然能在自己的王府裡頭失蹤?張院判頓時對這位未見麵的晉王妃升起了幾分好奇來。
等見到了真人時,那幾分好奇,就轉變為了驚歎。
張院判小心地打量著麵前的女子,那句話怎麼說來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誰說晉王妃是個粗鄙的鄉下女子?怕是正經的官家小姐都沒有這一份氣質。
他打量姒幽的同時,姒幽也在打量他,聽趙羨介紹道:“阿幽,這是張太醫,我專門從宮裡請來為你診治的。”
姒幽眼裡有著不解,道:“診治?”
趙羨望著她,解釋道:“懷夢蠱未解,我不放心,或許可以請太醫幫你看看,能不能有解除之法。”
姒幽微微一怔,眉心輕輕蹙起,道:“懷夢蠱是解不了的。”
趙羨抿了抿唇,很快露出一絲安撫的笑,輕輕摸著她的發絲,道:“一定會有辦法的。”
姒幽看了他一眼,其實她是不信的,若是能解,為何每一個祭司最後都要帶著懷夢蠱死去?巫族精通養蠱,尚且解不了,外族人能有什麼辦法?
但是當她看見男人眼底的憂心時,姒幽最後仍舊是點了點頭,試一試也沒有什麼不好,實在解不了,還能靠著赤蛇的蛇毒熬過去。
張太醫在一旁聽他們二人交談,一頭霧水,隻能隱約聽懂幾個字眼,但是大多數是聽不懂的,心裡納悶兒,這晉王爺失蹤半年,竟然連這種地方俚語都學會了,真是厲害。
趙羨對張太醫道:“張院判,可以開始診脈了。”
張太醫聽了,道:“王妃請坐。”
姒幽在椅子上坐定了,依照他的意思,將手放在脈枕上,張太醫正欲將一塊薄如蟬翼般的絲絹放在她的手腕上,卻被趙羨阻止道:“不必了,張院判,直接診脈便可。”
這絲絹原本是為了照顧女子而避嫌用的,避免張太醫直接接觸她的手,但是趙羨擔心這樣會影響到診脈,遂索性讓他去了。
既然晉王這麼要求,張太醫自然照做,將兩指輕輕按在少女如凝脂般的手腕上,仔細診起脈來。
姒幽略有好奇地打量著他的動作,眼睛一錯也不錯,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著他,絲毫沒有避嫌的意思,倒把個張院判看得有些緊張,隻能收斂心神,仔細聽起脈來。
姒幽若有所思地對趙羨道:“你們這裡治病的方式,有些奇怪。”
趙羨不由笑著應和:“嗯,確實是有些奇怪。”
張院判對於這兩人說的話,一無所覺,仍舊在努力地感受著那脈搏的動靜,越是感受,那眉頭便越是皺得緊了。
這脈好像太慢了,如果說平常人的脈搏是涓涓細流,那這位王妃的脈則是如簷下滴水,一點一點地落下,若是動靜再小一點點,幾乎就要摸不到了。
可是隻有死了的人,才會摸不到脈。
作者有話要說: 趙羨:&*¥%#*……
姒幽:#%&¥#*@……
張院判:王爺厲害!厲害,連方言都會說了。
二更奉上~大聲告訴我,棒不棒?!厲不厲害?!
好了,今天就這麼多。【瞬間疲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