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之後,靖光帝想想還是氣不過,又罰了他三年的俸祿,這才作罷。
太子被訓斥得宛如一隻鵪鶉,喏喏應是,靖光帝瞧著他便覺得心裡煩,擺手讓他滾出去了,太子這才趕緊退出去,才離開禦書房,便見到趙羨跟著劉春滿迎麵過來了,他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難看得很。
趙羨仿若未覺,向他拱手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隻是打量著他,臉色黑如鍋底,最後拂袖而去,竟是負氣不肯搭理他了。
劉春滿見了,心裡暗自搖頭,對趙羨道:“晉王殿下,皇上還在等著您呢,這邊請。”
趙羨笑了笑,道:“有勞公公帶路。”
……
壽王府。
王府西苑裡,一隻細瘦的胳膊放在榻邊,一名太醫正替那人細細把脈,那手腕上有一個銀色的細鐲子,上麵還掛著兩個小巧的銀鈴鐺,太醫把完脈之後,便將那手腕輕輕放回錦被下,碰到了銀鈴鐺,發出了細碎清脆的聲音。
一個溫和的男子聲音道:“怎麼樣了?張院判。”
那張院判正是太醫院的張才鬥,聽了這話,連忙道:“回壽王殿下的話,這小姑娘是太久未進食了,又因長途跋涉,受了寒凍,才導致身體如此虛弱,下官開一劑方子,仔細將養一陣子便會大好,在此之前,還是讓她不要太過勞動。”
趙瑢頷首,道:“有勞張院判了。”
“王爺折煞下官了。”
張院判將少女那細瘦的胳膊放回錦被下,忽然聽見了一陣銀鈴清脆細碎的聲音,他咦了一聲,神色有些驚訝的模樣,趙瑢見了便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張院判搖了搖頭,輕輕拉起錦被,看見了那細細的手腕上,正戴著一個銀色的小鐲子,上麵絞著細細的銀絲,鐲子上還掛著兩個小小的鈴鐺,他道:“隻是覺得這鐲子眼熟得很。”
他說著,提起筆來寫方子,寫了兩個字,才啊地回過神來,道:“下官確實是見過這個鐲子。”
趙瑢有些好奇地問道:“在哪裡見到的?”
張院判放下筆,道:“之前晉王殿下請下官去為晉王妃娘娘把脈,下官看到她手上也帶了個鐲子,和這個是一樣的。”
聞言,趙瑢麵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他低頭看了看榻上的少女,她麵色平靜,隻是眉心微微蹙著,睡得極不平靜,仿佛夢裡也有什麼困擾她的事情,麵色蒼白瘦削,下巴尖得幾乎能看見了棱角,整個人仿佛要被那一堆軟錦埋進去了。
張院判寫完了方子,恭敬地交給趙瑢,旁邊立即有丫鬟來接了過去,張院判叮囑道:“三碗水煎至一碗,每日早晚服用兩次,半個月便可痊愈,隻是這小姑娘長時間未進食,腸胃恐怕不好,要仔細將養,注意飲食。”
隨後他又說了些飲食宜忌,這才起身來告辭,卻聽旁邊窗外傳來鳥兒清脆的啾啾鳴聲,他聞聲看去,隻見那窗外的廊下掛著一隻精致的鳥籠,籠子門是敞開的,一隻小小的畫眉鳥正乖乖蹲在那籠子裡,並不飛出去,隻是睜著兩隻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他,很是機靈討喜的模樣。
張院判不禁笑了,道:“王爺還養著它呢。”
趙瑢也跟著看向那隻小畫眉,溫和道:“它的爪子斷了,去外麵也活不長,索性讓人養著了。”
張院判真心實意地稱讚道:“王爺心善。”
趙瑢隻是笑:“張院判謬讚,舉手之勞罷了。”
等到張院判離開後,趙瑢看了看榻上仍在昏迷的少女,吩咐一旁侍立的丫鬟道:“仔細照看,若有不妥,立即來報我。”
丫鬟忙不迭答應了,趙瑢這才搖著輪椅離開,路過廊下時,他抬起頭,望著那個鳥籠,隨侍的下人以為他想要帶走,正準備將它取下來,卻被趙瑢擺手拒絕了,道:“就放在這裡吧,院子裡也有些生氣。”
“是。”
輪椅上的男人被推著遠去了,小畫眉鳥乖巧地趴在窩裡,灑落下一串清脆的鳴叫,在寂靜的院子裡傳開來,窗下的榻上,少女細瘦的手腕動了動,銀鈴鐺發出輕微的碎響,她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望著眼前陌生的描著彩繪的房梁橫木,神色頗有幾分茫然之意。
這是……哪兒?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我突然感覺到了殺氣。
靖光帝:嗬!好強烈的求生欲,不要慫,你有種倒是推開門啊,看老子不揍死你個敗家子!
來了,你們的二更君,接好了~~
最後說一聲,咳咳,作者君最近要考駕照,有點忙,所以會在保持日更三千的基礎上,隨緣加更,麼麼噠!
作者君最愛的就是你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