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姒幽眼神疑惑,江七又道:“王妃可以入宮,比我派人進去要方便得多。”
聞言,姒幽麵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來:“我知道了。”
及至晚上時候,趙羨回來了,姒幽將今日審問明珠的事情告訴了他,又道:“我觀她說話,應當不假,不如明日我們進皇宮,找到那個王嬤嬤問一問。”
趙羨擁著她,想了想,道:“恐怕不容易。”
姒幽略微抬頭,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
趙羨道:“既然是有人刻意指使明珠騙我,如何會讓知情的王嬤嬤留下來?定然是早早就處理掉了。”
姒幽眉心蹙起:“處理掉了?”
趙羨默然片刻,道:“秘密派遣出宮,或者乾脆已經殺了。”
他沒有明確說出來,但是很顯然,殺掉一個微不足道的宮人,比起大費周章將她弄出宮去,要簡單得多。
姒幽倏然便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疑惑道:“你從前說過,你們這裡有規矩,殺人,是要償命的。”
趙羨眸色深深,輕輕撫著她柔順的發絲,低聲道:“可是規矩隻是給大多數普通的人用的,還有更少數人,不受規矩的約束。”
姒幽忽而問道:“那我是那大多數人,還是那少數人?”
趙羨與她對視,答道:“你是少數人。”
姒幽輕輕眨了眨眼:“所以少數人中,還有更少數人?”
“是的,”趙羨將她擁住,道:“總有人是站在權勢的頂端,那就是最少數的人,可以肆意生殺予奪,而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
“現在站在那裡的人是我的父親,以後會是我的長兄。”
姒幽道:“可他要殺你。”
“我不會任人宰割的。”他說。
第二日便是兩人入宮給皇後請安的日子,才入坤寧宮,便聽見裡麵傳來說話聲音,卻是皇後與壽王趙瑢在談話,等姒幽與趙羨進得殿來,兩人便停下了交談,皇後笑道:“是晉王與晉王妃來了,來人,快看座。”
趙羨與姒幽先是行了禮,皇後笑吟吟擺手道:“都入座吧。”
趙羨這才帶著姒幽在趙瑢的下首坐了,趙瑢溫和笑著,與他寒暄幾句,又問道:“不知時神醫去了晉王府後,弟妹的病情可有好轉?”
聞言,皇後詫異看向姒幽,關切道:“晉王妃身體不適?”
趙羨答道:“已經有所好轉了,多謝皇後娘娘關心,此事還要多虧了皇兄出力,才能請來時神醫,改日必當登門道謝。”
趙瑢笑笑,道:“有效便好,我倒也沒有出什麼力,皇弟不必客氣。”
皇後聽罷,麵上浮現幾分憂慮之色,她對姒幽道:“病痛無小事,還是要多加注意才好,本宮那裡去年有上貢的老山參,最是滋補,稍後帶幾支回去,你家裡住得遠,無人陪伴,若是無聊了,也可以常來本宮這裡坐坐。”
姒幽聽她說了這麼多,最後點點頭:“兒臣知道了。”
陪著皇後又說了幾句話,趙羨便找了個借口,帶著姒幽先離開了,等出了坤寧宮,他牽起姒幽往外走去,不多時便碰到了一名宮女,那宮女向兩人行禮,低聲道:“啟稟王爺,奴婢去打聽了,司衣局確實有個掌事的王嬤嬤,明珠從前就在她手下做事,隻是不久前,夜裡突然得了急病去了。”
果然,人沒了。
對此趙羨倒是並不覺得意外,他拿著那個香囊,慢慢地摩挲著上麵的那一朵精致的海棠花,眼中浮現出深色,他道:“我想,我大概能猜到這幕後之人是誰。”
姒幽轉頭望著他:“誰?”
趙羨嘴唇微動,吐出一個名字來:“淑妃娘娘,也隻有她能拿得到我母親的遺物了。”
姒幽立即便想起來了,當初年幼的趙羨失去母親之後,就被放到了這位淑妃娘娘身邊養著,她若是想要拿到貴妃的香囊,可以算得上輕而易舉。
趙羨道:“阿幽,我們去拜訪拜訪這位淑妃娘娘。”
作者有話要說:十一點還有一更,今天520,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