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麼巧?
因著太後突然離席,靖光帝便沒再碰那個酒盞,琅山公主略微咬了咬下唇,劉春滿躬著身子小聲道:“請公主殿下回座罷。”
琅山公主的眼中閃過幾分遺憾之意,但沒有堅持,款款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正在這時,趙羨略略傾過身子,低聲問道:“阿幽,那酒裡有東西?”
姒幽神色不動,口中悄悄答道:“隔得太遠,酒裡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她身上,肯定是帶了什麼東西的。”
再聯合起姒幽之前說過,那個琅山公主會用蠱,答案就顯而易見了,趙羨的眼中閃過幾分冷意,目光投向那烈國使者與琅山公主,道:“他們果然是心懷不軌。”
宮宴仍舊繼續著,氣氛和諧,其樂融融,上首的靖光帝忽然笑著與那烈國使者道:“再過上幾日,便到了秋獵的時候了,使者暫且停留幾日,觀看秋獵之後再回烈國也不遲。”
那烈國使者自然滿口應答,靖光帝笑容頓時意味深長起來。
秋獵是在十月七日到九日,正是獵物肥美之際,獵場在京師遠郊,大齊自太祖高皇帝開始,就在馬背上打下的江山,後齊朝初立,曆代帝王也並未鬆懈,皇族所有的成員都要習武,靖光帝自己在年輕時候,也曾多次去過邊關領軍作戰,且屢屢勝仗,隻是後來大齊安定下來,他才沒有再親征沙場。
從大齊朝初定開始,每年都會有秋獵,其目的便是告誡皇族子孫,勿忘當年之勇,居安思危,都說武能定國,文可安邦,大齊的子民崇文亦善武。
晉王府,臥房內。
姒幽的眉心微微皺起,冰涼的赤蛇緊緊纏住她的手腕,蛇鱗略微粗糲,尖利的牙齒陷入她的皮肉之內,注入毒液。
痛,如針刺一般。
趙羨見她臉色蒼白,心疼不已,卻沒有任何辦法,姒幽身體內的蠱還未拔除,為了妥當起見,洛九城還是建議他們用赤蛇毒先壓製,免得出現不可預測的情況。
赤蛇被拿走了,姒幽額上冷汗涔涔,她的目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空無的,直到看見了趙羨眼底的擔憂,她才漸漸回過神來,道:“我沒有事,不必擔心。”
趙羨將手撫在她的額上,乾燥溫暖的掌心將那些寒意都漸漸驅散了,一點點擦拭過冰冷的汗。
他俯下|身來,將姒幽擁入懷中,輕輕地啄吻著她眼角的那一點痣,低聲問道:“還疼嗎?”
姒幽吐出一口氣來,疲憊地合上眼,道:“有點兒疼,你給我吹一吹吧。”
她還記得趙羨從前哄她的那些話。
趙羨果然托起她纖細的手腕來,潔白的皮膚上,赫然印著幾個殷紅的小點,正是赤蛇剛剛咬過的位置。
他輕輕吹了幾口氣,姒幽道:“不大疼了。”
她的聲音一貫沒什麼起伏與情緒,此時卻透出幾分脆弱之感來,叫人心裡不由自主地就生出幾分憐惜來。
趙羨抱著她,兩人雖然都不說話,空氣卻自然而然地透出淡淡的靜謐與溫情來。
轉眼便到了秋獵的時候,朝中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員與皇室的親王侯爵,都隨同靖光帝去了京師遠郊的獵場,除此之外,還有烈國的使者並琅山公主。
秋高氣爽,風和日麗,無數鳥禽自獵場飛起,呼啦啦扇動雙翼,拍打著翅膀,急速朝天際飛去,欲入山林之中,正在這時,一枝箭矢如流星一般撕裂空氣,發出咻然刺鳴,無比準確地命中了一隻鴿子,隻聽一聲哀鳴,那鴿子便宛如一顆石子迅速墜落下來。
獵場上頓時稱讚聲如雷動,眾人一齊伏地而跪,山呼萬歲,靖光帝舉起手中的弓箭,正對著朝陽,弓弦上折射出刺目的金色光芒。
他興致盎然道:“這張弓原是先帝禦駕親征時特意派人打造的,嘗於陣前一箭射中敵人中軍旗杆,令其折斷,大敗敵軍氣勢,故名為破軍,誰若在一個時辰內,射中十隻灰鴿,便算拔得頭彩,朕會將這破軍弓賞賜於他!”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開始熱血沸騰起來,唯有旁邊的烈國使者等人麵上露出些尷尬意味,卻又什麼都不敢說。
作者有話要說:烈國使者:大齊的皇帝真是賤賤的,我們還坐在這兒呢,這話是諷刺誰?
靖光帝:諷刺你啊,不然要你們來這看什麼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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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皇上登基前生下的庶長子,皇後也對他視如己出,關懷備至,還一手扶持這庶長子壓過自己的嫡子登上儲君之位,真個雍肅持身、允協母儀於天下。
每每聽到這些讚譽,薛溶溶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畢竟,這庶長子也是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