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立即道:“已派人去稟報殿下了,王爺請稍等片刻。”
趙振擺了擺手,道:“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吧。”
王府下人立即退了下去,不多時,有美貌婢女奉了茶,捧了茶果來,正欲離去時,趙振叫住她,道:“站了。”
趙振素有惡名在外,那婢女不知道自己為何被叫住,隻以為自己得罪了這位,一時間嚇得瑟瑟發抖,連忙跪倒在地:“王爺恕罪。”
趙振看她那副模樣,嘖了一聲,道:“本王就這麼可怕嗎?”
婢女哪裡敢回答他?隻一味叩首求饒,趙瑢進花廳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情景,他麵上神色不動,走過來笑道:“你今日怎麼來了?”
趙振往椅子上一靠,大咧咧道:“自然是找你有事來了,你府裡這些個下人怎麼回事?我還沒說話呢,她這模樣,倒好像我把她怎麼著了似的。”
聞言,趙瑢眉頭微皺,看了那求饒不止的婢女一眼,淡淡道:“下去領罰吧。”
那婢女聽了,渾身一顫,磕了一個頭,忙不迭爬起來走了,那速度之快,仿佛後麵有什麼豺狼虎豹追著她似的。
趙振大感沒趣,撇了撇嘴,道:“你府裡的下人,真是膽兒小的跟針眼似的。”
趙瑢失笑,道:“人都說心比針眼小。”
趙振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在我這裡,都是一個意思。”
趙瑢也不與他分辯,端起茶盞來,一邊笑道:“說罷,你今日駕臨寒舍,究竟有何貴乾?”
趙振道:“今日朝議上的事情,你是如何想的?”
趙瑢動作一頓,茶盞在唇邊停了下來,他抬起眼,望向趙振,道:“什麼?”
“彆跟我裝傻,”趙振直截了當地道:“父皇那態度,明顯是有彆的意思,你沒看出來麼?”
“慎言,”趙瑢慢吞吞地放下茶盞,道:“這種事情,也是你我能說得的麼?”
“怎麼說不得?”趙振嗤笑道:“你我的交情,私底下說幾句話,還會隔牆有耳,給傳到外麵去?”
聞言,趙瑢不語,趙振看他那模樣,麵色頓時一變,站起身來,冷聲道:“看來我今日是來錯地方了。”
他說完,便作勢欲走,才邁出幾步,便聽到身後的趙瑢道:“阿振,你還是那個脾氣,一點就炸,怎麼到現在都還沒變。”
趙振停下腳步,袖中緊攥成拳的手指這時候才一點點鬆開來,他哼了一聲,轉過頭,道:“我趙振素來就是這個脾氣,我的話你不愛聽,我也不會巴巴來礙著你的眼,還叫你左右為難。”
趙瑢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身旁的椅子,道:“來坐罷。”
趙振卻不動,隻是斜睨他,道:“咱倆話不投機半句多,在你這裡浪費功夫,我倒不如回去喝酒,再想個法子再整一整那趙羨。”
“你彆衝動,”趙瑢無奈道:“坐。”
趙振這才坐了下來,正色道:“這事你若還不放在心上,等趙羨那小人坐上那個位置,還能有你我的好果子吃?”
趙瑢默不作聲,趙振便繼續道:“再說了,你如今才是正經的嫡子,有他趙羨什麼事情?他算哪根蔥,太子之位哪裡輪得到他來窺伺?你彆讓他騎到你頭上去了,回頭父皇下了旨,可一切都晚了。”
趙瑢麵上浮現深思之色,趙振知道自己這話說到點上了,便再接再厲道:“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可父皇如今是什麼想法,卻還說不大準,但越是說不準,你的處境就越是危險,還是早早打算為妙。”
聽到這裡,趙瑢不由失笑,道:“你如今竟也能想這麼多了,倒真叫我大感意外。”
趙振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麵上的表情好歹穩住了,冷哼一聲,不耐道:“我好歹也是堂堂領兵作戰的將軍,兵家之事,雖然比不得這些彎彎道道,但是我也不是傻子。”
他頓了頓,道:“至於趙羨,日後如何發落,我還得向你討個人情。”
趙振說著,目光倏然轉為冰冷,其中帶著戾氣,趙瑢心裡的最後一絲懷疑,也倏然消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趙振:我二十幾歲,演戲演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