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送到機場了,景深幫楚歌買了下一班飛機的票,叮囑他不要再惹事。
楚歌不滿,他也不是故意要和蘇照月打架,隻是蘇照月說話也太惡心人了,他實在忍不住,蘇照月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質問他和景深的關係,語氣裡頭醋意十足的,搞得他頭皮發麻。
他和景深能是什麼關係?堂堂正正的父子關係!
景深頭疼地上了飛機,在飛機上刷到了第八章的更新。
又是已經發生的事情被各種魔幻解釋。
慶功宴上楚歌受了委屈,被神秘大佬護送帶走,楚歌因為心情抑鬱回到曾經待過的城市散心,卻又被景深撞見,景深對楚歌餘情未了,強行把楚歌拖上了車,留在車內的楚歌被蘇照月撞見,蘇照月爭風吃醋,質問楚歌,將楚歌按在地上。
全章的最後一句——【蘇照月看著那兩片花瓣一樣的嘴唇,忽然低下了頭。】
嗯,然後就被楚歌踹了一腳,景深麵無表情地想。
作者開始搞這種身體接觸的暗示,不是個好兆頭。
飛機落地,景深獨自回到景宅,已經是淩晨,景宅除了保鏢,活動的人不多,小白樓很安靜,景深疲憊地邊解西服扣子邊往院子裡走,剛走到院子腳步就停住了。
大晚上的——有個人在院子裡“練劍”。
西瓜砍刀,虎虎生風。
景深的嗓子立刻就乾了。
夜色濃鬱,月光和院子裡裝飾的燈光還是把人照得很清楚,長手長腳的身影不顯得累贅笨拙,反而格外地遊刃有餘,把兩柄西瓜刀舞出了長劍的架勢,還是雙劍。
景深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句話:——翩若驚鴻宛若遊龍……管製刀具行政拘留。
怕貿然出聲會打亂對方的動作傷到自己,景深選擇沉默地
等他練完。
“你回來了?”徐谘羽從刀鋒餘光中看到了景深,非常利落地收刀,隨手把兩把西瓜刀插在舉著瓦罐的天使像胳膊肘裡。
景深:“……你在乾什麼?”
徐谘羽大方道:“在這裡待的時間太久,怕荒廢了基本功。”
考慮到會引起普通人的恐慌,他非常體貼地選擇了半夜來練習。
景深冷靜呼吸,單手叉住了自己的腰讓自己站穩,凝神道:“我問你——你殺過人嗎?”
徐谘羽一愣,“殺人犯法。”
景深點頭,“很好。”
是個遵紀守法的超能力擁有者或者說精神病。
“小心點,不要傷到自己。”景深放棄和徐谘羽講道理,轉身走入大門。
徐谘羽跟了上來,壓低聲音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
“笨蛋歌手……被親了嗎?”
景深腳步頓住,回頭望向徐谘羽,徐谘羽一臉坦蕩,明明白白地請求吃瓜。
“沒有,”景深無奈道,“你最好也小心點,”他走上旋轉樓梯,“殘疾大佬,狗血戲份馬上就要開始了。”
‘殘疾大佬’局促地笑了一下,單手托腮看著景深上樓。
一直以來,他都是與戰友埋頭苦戰,從來沒有體會過其餘的情感部分。
最後那一場戰鬥依舊深深地刻在他的腦海中。
結束戰鬥後清點人數,處理傷口,他坐在高塔上清理自己的長劍,隊員對他說:“老大,你最近看上去有點心不在焉。”
“有嗎?”他微微笑了一下,眉宇中是天然的憂鬱。
“有啊,好久都沒聽到你跟我們開玩笑了。”
“不好意思,笑話商店最近售空,正在進貨。”
“哈哈哈,實在無聊的話,你可以試著找個人也談一場戀愛,”隊員揚了揚頭,示意徐谘羽看一邊並肩站在一起療傷的一對情侶,“在黎明到來之前流儘最後一滴血,也不代表不可以去愛吧?”
徐谘羽擦乾淨自己的劍,淡淡道:“我愛全人類。”
隊員崩潰抱頭,“老大,我求求你像個人吧。”
“我不像人嗎?”徐谘羽露齒一笑,溫柔的光從他臉上散開,他是戰友,是領袖,是支柱。
隊員撓了撓頭,他會和徐谘羽這個執行官開玩笑,看上去也經常沒大沒小,但那是在徐谘羽放鬆的時候,一旦徐谘羽認真起來,那種‘救世主’的距離感就很明顯。
“老大是神嘛。”隊員打哈哈道。
徐谘羽沒有再說話,隊員四散離開尋找休息的地方,他一個人坐在高塔,黃風卷著沙子撲麵,含著滿口的沙子滿不在乎地吹自己的歌。
不是寂寞,也不是孤獨,是一種更深的情感在他心中發酵著,他的心仿佛一直都空了那麼一大塊,狂風在他胸膛裡呼嘯亂滾,攪得他心神不寧,他一直守衛著這裡,生來如此不問緣由。
直到有一天,他一覺醒來。
白色房間,五花大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