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扭頭,脫下絲質睡衣,隨手抓了襯衣長褲穿上,打了個電話給嶽慧珊。
“景總。”
嶽慧珊已經看到景深驚天地泣鬼神的辭職郵件,電話裡依舊非常的恭敬。
“這裡有什麼地方好玩的?”
“您指的是?”
“會所,夜店,隨便。”
冷淡又平緩的三個詞語接連傳入嶽慧珊的耳膜,嶽慧珊放下手裡的鋼筆,輕輕挑了挑秀眉,公關部對於這個城市的銷金窟當然了如指掌,想了想景深的風格,嶽慧珊報出了個地址。
“景總,這裡是會員製的,很私密,您報我的名字就好,我會提前為您安排好。”
“嗯。”
嶽慧珊提供的地方的確很
私密,坐落在一棟大廈中,大廈警衛森嚴,進去就要驗證身份,景深如嶽慧珊所說的提供了她的名字,警衛確認無誤後收了景深的手機,遞給景深一張黑卡,“您好,三十七樓。”
電梯內散發著淡淡草木的香氣,除了身後一麵水晶鏡子,兩側都是乳白的石雕,貴氣又典雅,口袋裡的金屬卡片冰冰涼涼,邊角銳利,實話實說,隨著電梯樓層的上跳,景深越來越有想逃的衝動。
手指緊緊地夾住卡片,景深目光明亮又銳利,都到這一步了還逃跑,那豈不是太可笑了嗎?他難道還會怕?
電梯門打開,跟著侍者走過一段長廊後,一個完全沒想象到的世界在景深麵前展開。
昏黃的燈光下,有人正在舞台中央演奏鋼琴,為數不多的座位裡零星坐了幾個人,有一個人的,也有幾個人坐在一起的,看上去就和景深談生意的會客室一樣,聲音低低,氣氛微妙。
景深的出現引起了座位上人的目光,他一坐下,就有人起身過來,來的人劍眉星目,身姿挺拔,微笑道:“我可以坐下嗎?”
景深不無不可,“請便。”
當周圍的人看到有人這麼簡單就在景深的座位那坐下後,好幾個人蠢蠢欲動地過來了,景深要了杯酒,來者不拒,目光打量著他這裡幾乎快要坐滿的人群,打算從其中挑一個稍微看得順眼的。
“還要等嗎?”
第一個坐下的人看了一眼僅剩的空位,臉上笑容曖昧,“沒想到你胃口這麼大。”
景深喝了一口酒,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像估值一件拍賣品一樣指向了一個麵容白皙的俊美青年,想了想又將手指挪向另一個皮膚黝黑笑容陽光的青年,“就你了。”
“嗯?”陽光青年指了下自己,露齒一笑,“我先?”
景深點頭起身,“你跟我走。”
第一個坐下靠景深最近的人笑了,“你是不是不懂這裡的遊戲規則?”
“規則?”景深略一挑眉。
“你接受了我坐下,也就是接受了我今晚能上你的床,”青年扶著額頭笑了一下,“說實話我很少接受和這麼多人一起的,隻不過你實在看著很誘人,我也可以尊重你的癖好。”
“是你——”
不可思議的鬼叫聲傳來,站在門口的蘇照月一臉見鬼的表情。
太陽穴開始砰砰亂跳,景深沒理蘇照月,平靜道:“我隻帶走他一個。”
青年微笑了一下,“不行哦,這是這裡的規則。”
其餘人也都看向了景深,顯然他們都不想放棄這種冷傲又清高的新麵孔,無論是上還是下,這個人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
“規則?”景深鳳眼掃過,“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規則。”
青年笑容加深,這麼傲氣的人……真是讓人迫不及待啊。
蘇照月在起初的晴天霹靂之後,見到青年向景深伸手,忙暴跳如雷道:“彆碰——”
“他”字還沒說出口,伸手的青年已經被景深一腳踢到前一個座位的椅背上直接暈了過去。
蘇照月:“……”好熟悉的一幕。
景深慢條斯理地收回長腿,對愕然的陽光青年道:“你跟不跟我走?”
“喂,你完蛋了……他可是趙氏的三兒子。”陽光青年直接後退幾步,其餘幾個也都和他做出了一樣的動作。
這個地方是專門給貴公子們互相“交友”的地方,都是一些喜歡和同階層玩的人,每一個都非富即貴,但也有層級之分,被一腳踢暈的趙公子就是這裡的頂尖層次。
“我——我——”蘇照月瘋狂舉手,向景深搖手,開心地指著自己推銷,“我跟你走!”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兩個新人來了又走,開始互相詢問,知不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
“跟人走的是蘇家的小公子吧,最近好像挺瘋的……”
景深帶著蘇照月走出長廊,蘇照月跟在他身後興奮得手足無措,景深忽然停下腳步,蘇照月差點一頭撞上去,好險才在景深的肩膀處停住了,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景深身上的味道,就是這個味兒!
“你來乾嘛?”景深皺著眉道,他不想和一個高中生發生什麼。
蘇照月忸怩了一下,心想你也不也來了嘛,又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對上景深清冷的眼後氣焰又降了下來,老老實實地小聲道:“我想破處。”
景深:“……”真廢物啊,淪落到跟個高中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