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先生, 這裡真不錯,小是小了點,不過先生您喜歡就好。”

管家拖了行李箱, 行李箱上蹲著左顧右盼的小妹, 小妹顯然對這個陌生的地方感到很新鮮, 圓溜溜的眼睛裡寫滿了好奇, 探頭探腦。

新房子和景深原來的家一樣,地段優越的平層公寓,200多平的麵積不大不小,剛好能滿足他一個單身漢的所有需求。

這套房子的原主人是個英國人,本來隻是出租,景深喜歡, 就花了高於市麵的價錢直接買了下來。

管家和小妹他接收了, 景宅那套中不中西不西的大宅子他實在無福消受,他決定在這裡怎麼開心就怎麼過。

管家卷起袖子, 興致勃勃地要大乾一場,誓要將這裡打造成第二個溫馨之家。

小妹從行李箱上跳下來,爪子在大理石地麵亂劃, 在自己的新領地蹦蹦跳跳地巡視溜達。

冷清的屋子裡馬上就有了生氣, 景深坐在吧台, 手指沿著杯壁慢慢滑動,這也算是一個另類的家了, 隻是似乎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他心裡很清楚。

他把徐谘羽的離開看作是一種類似於“報應”的行為。

他在衝動之下拋棄了管家和小妹,所以很快地也受到了拋棄。

一開始徐谘羽消失的那幾天, 景深很有耐心, 他想徐谘羽是要好好消化新的世界觀訊息, 可是之後,一天又一天,徐谘羽消失得很徹底,徹底到令景深懷疑他是不是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景深低頭望向水杯,水杯裡映照出一雙沉靜的眼睛,他輕聲道:“自作自受。”

公寓的南麵是一整麵落地窗,也符合景深的習慣和喜好,深棕色的自動窗簾縮在兩邊,窗外月色很好,照得這一整麵落地窗波光粼粼,景深坐在吧台,一口一口地喝著冰涼的酒,有很多話想說,可是聽的人不在。

管家裡裡外外地打掃完後,保持著高昂的精力給小妹洗了個澡,把小妹洗得香噴噴,蓬鬆得像個雪球,他對小妹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仔細地給小妹把毛梳順,“你可要加油,千萬彆讓先生再把我們趕走了,現在先生最在意的可就是你了。”

小妹甩了甩腦袋,沒有“一代妖狗、魅惑君王”的自覺。

管家帶著煥然一新的小妹去景深那鞏固地位,卻發現景深已經趴在吧台上睡著了,一旁的酒杯已經空了大半,半張臉靠在胳膊肘裡看上去有點落寞。

管家怔住了,定定看了一會兒,悄無聲息地俯身抱起了小妹,防止小妹的爪子在地上亂刮,吵醒了景深,回房間拿出了一條他帶來的毛毯,又回到吧台輕手輕腳地給景深披上。

毯子一蓋到肩膀上,景深就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管家溫和擔憂的臉,隨即就坐直了,順手拿起酒杯把剩下的一點酒喝完,人滑下座位站直了,麵色冷淡,神情中卻隱約顯露出亢奮,“我去找他。”

門嘭地一聲用力關上,管家拎著毯子笑著搖了搖頭,低頭對小妹道:“比起你,先生好像有更在意的人了。”

小妹洗得很乾淨,又很香,所以心情很好地對管家“汪”了一聲,咧嘴傻笑。

景深借著酒勁攔了輛車,坐車去了阿摩拉大廈。

在他的設想裡,徐谘羽會在阿摩拉的天台,背靠著巨大的水箱,身後是一輪清晰可見的銀月,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樣。

可惜天台空無一人,隻有風吹冷了景深泛起酒勁而潮紅的臉。

景深不死心,在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天台上仔仔細細地找了一圈,除了灰塵和出了一身的汗,景深什麼也沒得到。

阿摩拉是一座非常高的大廈,站在天台上離月亮很近,景深抬頭看了一會兒月亮,很疲憊地背靠水箱坐了下來,樓頂的風很大,酒勁上來,又冷又熱,很不舒服。

理智上,這個時候景深應該走了,可他喝了酒,心裡又裝著事情,一路過來在天台上又亂轉了一會兒,酒勁發散到了全身,同樣地也讓他的大腦變得混亂,正是極度不理智的時候。

景深休息了一會兒,緩過勁之後他背靠著水箱站起身,腳步遲鈍但很穩地走上了天台的邊緣,太高了,高得有點恍惚,讓人懷疑此時到底是站在了一棟樓的樓頂還是天空的雲層之上。

景深盯著底下細小又模糊的地麵建築,眼睛直勾勾地發起了呆。

跳下去是不會死的。

人生能有幾次這樣嘗試的機會?無聲的誘惑在景深的腦海裡逐漸蔓延,腳步悄然先於大腦做出了試探慢慢向前。

腰間猛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景深像被人腰斬一樣被身後的人狠狠拽入了懷裡,溫熱的氣息灑向耳邊,又驚又怒,咬牙切齒,“鬨自殺上癮了?”

景深仰頭,略帶醉意的眼眸望見了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桃花眼永遠憂鬱而多情,多情其實是另一種無情,而那雙眼睛射出怒火時,迷霧退散,格外的明亮。

景深想說你誤會了,這也是理智的解釋,不過他現在不理智,知道自己不理智,寧願自己不理智,於是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背,滾燙的手背,摸了摸徐谘羽冷肅的側臉,聲音很鬆散地飄落在空中,“你怎麼不親我?”

徐谘羽怔住了。

他上了天台打算休息,一眼就看到月光下的人影,景深的腳步往前一邁,他的心臟就像是被人也勾出了胸膛一樣,衝上來就拽住了景深,時間太快了,他心裡什麼都沒想,隻是心跳很快,他沒想到景深會是這樣的反應,語氣和神情都虛無縹緲,和投在身上的月光一樣。

徐谘羽沒有親他,把他整個人從天台邊緣綁架一樣地攔腰挪到了安全的地方,反手用力握了一下景深的手掌,手掌上的溫度很高,引起了徐谘羽的警覺,“你生病了。”

“沒生病,”景深很平靜地解釋道,“喝了點酒,風大吹的。”

“喝了酒就想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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